她长到这么大,谋划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进东宫,还大错特错了,她哪里敢杀人?
“怎么?你不去?”赵淮晟双臂抱在胸前,像看个玩意儿似的看着她:“那你就自尽吧。”
他从小被立为太子,面对的明枪暗箭不知有几何,宸元帝对他的要求又极高,那时候,他每日只睡两个半时辰,余下的时间都用来读书,习武。
大抵是小时候压抑的太狠了,十五岁那年,他无意间杀死了狩猎场的一个太监,尝试过杀人的快\感之后,他一下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如今,他在人前是堂堂太子,光鲜亮丽。在人后,却是从不拿人当人看的。
“贱妾这就去。”樊薇薇捡起地上的长剑,站起身来,转身往屋后走。
那窑妇就关在曦雨院后排的屋子里,那里是下人们的住处。
赵淮晟饶有兴致的跟了上去。
自然有人上前,推开了那窑妇的门。
那窑妇看见赵淮晟,连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大人,求大人饶命……”
赵淮晟每次出现,都让她痛不欲生,她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个不认得的人那么残忍的对待。
赵淮晟压根不理会那窑妇,只看
着樊薇薇道:“孤的耐心有限。”
“对不起,你死后变做鬼,去向襄王世子索命吧!”
樊薇薇不再犹豫,两手握着剑柄,闭上眼睛对着那窑妇刺了过去。
“铛!”
一声清脆的金器交鸣之声响起,樊薇薇只觉得手心剧痛,还未来得及睁眼,手里的剑已经被人打的飞了出去。
几个黑衣蒙面之人从天而降,护住了那窑妇。
他们正是赵予派来保护窑妇的人,事情关系到赵予的生死,眼下已经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他们明知道机会不大,却也只能拼一把了。
为首之人利落的分派:“你们带她走,我二人断后!”
赵淮晟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见那窑妇被两个黑衣蒙面人拖着,直接破门而出。
“来人,给孤拦住他们!”赵淮晟大喝一声,跟着冲了出去。
东宫的侍卫闻讯而来。
那两个黑衣蒙面人动作极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然拖着那窑妇走出去好几丈远。
“放箭,放箭!不留活口!”
赵淮晟接过手下手里的箭,直对着那窑妇的后心射了过去。
东宫人数众多,留下来“断后”之人,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撤!”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当机立断的下了命令。
东宫的人太多了,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再这么拖下去,连撤都撤不掉,只能白送性命。
几个人拖着那窑妇,抬剑格挡飞来的乱箭,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对上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几倍。
那窑
妇很快便中了箭。
双方高下立判。
赵予的人只能丢下窑妇的尸体,四散而撤,用以保全性命。
与此同时,才回到襄王府,一只脚踏入书房门槛的赵予忽然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世子小心!”
身后的止净服了他一把。
“赵予,你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
沈棠听话的乖乖在书房等赵予,瞧他进来险些摔倒,连忙关切的上前查看。
赵予拧着眉头,走了几步:“无妨。”
方才那一下,他好像被抽去了一些力气,走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真的没事?”沈棠望着他,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忧虑:“可是,你脸上都没有一点点血色了。”
“不好了!”止尘从外面冒冒失失的进来了。
“世子在这呢,你好好说话,别一惊一乍的。”止净皱眉提醒他。
止尘却不理他,红着眼睛如丧考妣,直直朝赵予跪了下来:“世子,东宫的那个女子,方才被乱箭射死了!”
沈棠怔了一下,小脸瞬间白了,盛云清说金蚕蛊是一对,中蛊的二人会不顾一切的纠缠一生。若是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能独活!
眼下,止尘说那个女子死了,那岂不是等同于在说赵予他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