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岐岸说着示意他过去。
千尧见状连忙走了过去,然后被他拉到身旁坐下。
今日的奏折似乎格外多,因此岐岸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逗弄他,而是一边批着奏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喝完药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陛下。”
“嗯,中午想吃什么?自己去和小安子报,让御膳房做。”
“奴才想喝素烩汤。”
岐岸闻言,目光从面前的奏折上移开了片刻,转头看向他,“看来那药果然有用,有胃口了。”
“是。”千尧说着,立刻挤出一个笑。
“甚好,那就继续按时喝。”
“奴才知道了。”
“陛下。”千尧见他心情还不错,因此沉吟了片刻,试探着说,“您昨晚不是问奴才惊惧什么?”
岐岸闻言,正在批阅奏折的笔微微一顿,然后转过头看向他。
“愿意告诉朕了?”岐岸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伸手握住了他。
“嗯。”千尧点了点头,但神色明显还有些犹豫,“奴才说了您可以不要生气吗?”
岐岸见状笑了一下,把他拉到了怀里,想要让他放下顾虑。
因此故作轻松道:“怎么还讨价还价?是和朕有关吗?”
千尧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岐岸正色了起来,和他保证道:“朕不生气,你说吧。”
“就是……从前有一次您突然带奴才去暗狱。”千尧说着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那日暗狱中的所见,眼睛闭了一下。
“从那以后奴才就一直害怕。”
岐岸听到这儿也明白了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怕朕会把你丢进去吗?”
“嗯。”千尧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岐岸回道:“不会的。”
岐岸没想到症结居然在这儿,思及此也不免有些后悔,那会儿确实做得有些过。
若是现在岐岸自然不会那么做,但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千尧不过是一个有些趣味的小太监罢了。
想到这儿岐岸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只有罪大恶极者才会被关在那儿,你可没机会去。”
“比如之前刺杀陛下的人吗?”千尧问道。
千尧已经努力想要过渡得自然些,但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话音刚落,便有什么变了。
岐岸虽然还在笑,但眼中的笑意却淡了。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千尧望着岐岸的表情,总觉得他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