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簡微怔,「霍騁野是……」
「就剛才那個啊。」
「……」他叫霍騁野,那6煒是誰?
——
海邊棧橋。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天空,海面仿佛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神秘又浪漫。
清涼的海風帶著一點涼意,溫軟潮濕,撲在臉上算不上太舒適,卻又像是將紛雜心事洗劫一空。
季行簡安靜的坐在長椅上,腳邊趴著一條藍白色的邊牧。
職業原因,季行簡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畫室里,鮮少外出活動,再加上近半年靈感枯竭,更不願意主動出門。
他的好友俞思齊擔心他再這樣下去會四肢退化,悶出點兒病來,就送了條邊牧給他,讓他每天必須出門遛狗,呼吸鮮空氣,感受生活。
看起來是他遛狗,其實是狗遛他。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季行簡皺了下眉,不太情願的按下接聽鍵。
「親愛的季大畫家,今天過得如何,學校里有沒有人被你迷倒啊?」俞思齊的聲音輕挑含笑,聽起來十分欠揍。
季行簡果斷將手機放了下來,準備掛斷時,俞思齊忙道:「別掛別掛,我找你有正事兒。」
「說。」
「你師母今天打電話給我了,三句有兩句都在關心你的終身大事,聽她那意思又要給你安排相親,你提前做好準備。」
季行簡的原生家庭關係比較複雜,父親去世後只剩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後來母親改嫁,處於叛逆期的他一直沒能融入家庭。再之後母親意外身亡,若不是老師和師母收留他,他早就餓死了。
所以在季行簡心裡,老師和師母是父母般的存在。
兩位老人也已將季行簡看做了親生兒子,事事為他操心。
一想到相親的事兒,季行簡就頭疼,「有什麼好準備的,我又不打算去。」
俞思齊幸災樂禍的笑著,「你要是不去,師母會生氣的。你說你也是,就不能主動點兒嗎?你要是有對象的話,師母也不至於每天催命似的催你。」
季行簡想了想,說:「下次如果師母再給你打電話,你就跟她說我有對象了。」
「拉倒吧,除非你直接將人帶回家,否則你師母是不會相信的。」俞思齊嘆了口氣,真誠的建議道:「要我說你應該就多出去逛逛,多跟人交流接觸,說不準哪天就瞎貓碰見死耗子了呢。」
季行簡沒說話。
「我問你,你上一次跟除我之外的人近距離接觸是什麼時候,八百年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