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快逃,千万不能被她抓住!”我焦急地大喊。
母亲也听见了动静,她没有磨蹭,干脆利落地收起我的照片,从后面的墙洞钻了出去。
我一路跟随母亲跑出去几十米,回头看了眼,只见身后火光冲天。
舒望梅那个疯女人抓不到人,居然烧了庙!
“那边有个人!”她一个手下发现了母亲的踪迹,大喊道,“她在那儿!”
一群人追了过来,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了,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在母亲聪明,她钻进了路边的玉米地里。
她个子小,加上夜色深,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舒望梅那些手下失去了方向,在玉米地里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你们几个,绕出去堵她!”舒望梅下了命令。
这片玉米林并不大,母亲就算躲在里面,也藏不了多久。
她靠着身型优势,先钻了出来,但舒望梅几个身高马大的手下已经从绕远路朝这边赶来。
这是条光秃秃的公路,四周根本没有能藏身躲避的地方,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就在我万分焦急的时候,突然看见前方一束车灯光打了过来,一辆车迎面驶来。
母亲重新看见了希望,欣喜急切地张开双臂,冲到马路中间拦车求救!
对方也真的停了下来。
驾驶座的车门随即打开,灰色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落地,男人弯身下车,他戴着一顶灰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脸,修长的身影站在逆光处。
我看不清他的样貌,但觉得对方身型轮廓很是熟悉……
母亲已经跑过去求助。
“妈,不要过去!”我已经认出了那人,慌忙大喊,“他是云逸臣!”
可母亲听不见,也来不及了。
男人一只手抓住了自投罗网的母亲,另一只手,摘下帽子,露出那张熟悉到令我作呕的脸!
“疯婆子,抓到你了。”云逸臣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母亲还想挣扎,云逸臣摸出注射器,一针扎进了她颈侧,母亲瞬间失去意识。
“妈!”我心疼又愤怒,恨不得撕烂了他,“畜生,你放开我妈!!”
我眼睁睁地看着云逸臣把我母亲塞进了车里,然后他去车后座,拿出一根棒球棍,狠狠砸断了我母亲的腿。
“不要!”我崩溃嘶喊着,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他神色得意,“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跑!”
恨意烧得我两眼猩红。
“云逸臣,我生生世世,绝对你会放过你!”
舒望梅此时也赶了过来,她厌恶鄙夷地扫了眼昏迷过去的女人。
“这疯婆子还挺能躲,时间不早了,赶紧把人送过去。”她催促云逸臣。
随后俩人一块把我母亲送到了云家名下一家地处偏僻的疗养院。
舒望梅对医生说:“这女人是云家以前的佣人,挺可怜的,家里人都死绝了,自己还是个哑巴。现在年纪大了,精神也出问题了,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捅死过人。你们要每天给她注射定量的镇定剂,按时给她喂药!”
医生闻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昏迷的女人,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疑虑。
但世上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整间疗养院都是云家的,就算有困惑,医生也不敢问出口。
他恭敬地应着:“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舒望梅提醒道:“她精神状态很差,可能会寻死。安排护工二十四小时守着,千万别让她死了!”
“是。”
看来我母亲这条命,对舒望梅还有用。
至少短期内,母亲留在这里不会有事。
这是我唯一的安慰了。
我走到母亲身旁跪下来,俯身凑到她耳边,两眼含泪低声哀求着:“妈妈,你坚持住。求求你一定要活下去,等着我。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这些畜生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