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锦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整个人紧绷如弦。
偏生裴容倒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她身上兴风作浪。
他张唇贴上的一刹那,她浑身颤栗,硬是咬紧了牙关才止住了往上漫的声响。
“见过三公主殿下。”
香雪满的声音,也由远及近而来。
宴时锦不知怎的,忽然就脑补出了一场戏。
裴容和香雪满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般对她的吧?
锦帘罗帐,玉臂为枕,被翻红浪……
她心头忽生烦躁,先前的不自在和忧惧烟消云散,颇有些恼怒地用力去推裴容的肩。
他当她是什么?可以不分地点场合随意玩弄的小雀儿不成?
裴容正在兴致上,被这般一阻,不悦地蹙紧了眉头,抬脸看着比他脸色更差的宴时锦。
声音低哑问道:“怎么,咬疼你了?”
脸沉得能拧出水来。
宴时锦低眸看了一眼,如今她整件上杉都被裴容给解开了,遮挡春光的小衣也松松垮垮地皱了一半,一副狼狈孟浪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皇家尊严,公主模样?
倘若父皇还在世,知道他千恩万宠养大的公主如今混成这般,该有多痛心……
她喉头涌上一阵酸意,眼眶也不禁红了。
在裴容眼里,许是香雪满都比她高贵吧,至少香雪满不必卑微求欢,也不用当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也不会被裴容当个物件一样拉到外头寻求刺激……她到底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如今这副模样……
见宴
时锦一副憋着哭意的样子,裴容颇有些不耐,“你到底在闹什么?本王都还没同你算账,你先委屈上了?”
他虽并非不相信宴时锦和崔牧之间清清白白,并无其他。
可崔牧之对她却是情根深种,有这么一个男人担着知己好友的名义陪在她身边,他心中岂能不膈应?
宴时锦如今是他的玩物,只属于他一人,她身边但凡出现别人的身影,当着他的面维护别的男人,他都会觉得不快。
宴时锦逼走眼中泪意,倔强回道:“王爷何意?我可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哪里又闹了,委屈了?王爷若是看我这般不顺眼,香姑娘就在上面,王爷大可上去和佳人一叙,香姑娘通情达理,又懂风情的,定是不让王爷失望。”
楼上还有香雪满和宴昭澜的说话声传来,无外乎是在问寻人的情况,以及有没有看到裴容和宴时锦的话。
毕竟现在也就只有他们俩不见人影了。
裴容下意识蹙眉,眼里却闪过一抹玩味的意趣。
他盯着宴时锦的眸,低头轻声问道:“怎么,四公主竟在意这些?莫不是……吃醋了?”
他一扫先前的沉郁,心情竟有些雀跃。
宴时锦的美目里荡起一片嘲意,只觉得好笑般反问道,“王爷先前不也很介意我维护崔牧之么?难不成,王爷也在吃醋?”
“我想想,上一次在浴池里,王爷也表现得很在意,如此看来,王爷这醋可是吃得够久的,竟
是也不嫌牙酸么?”
裴容眼里的趣味只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便被暗芒取代。
他目光如灼地望着宴时锦,嘴里的话淬着嘲意,“果然,公主这性子当真是阴晴不定,方才还一副怕人的胆怯模样,如今倒是又伶牙俐齿得厉害,小殿下,你应当清楚你如今的处境罢?可还要本王提醒一下?”
她现在是四面楚歌,身如浮萍。
一阵小浪便能将她掀翻,更莫提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