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继续睡,我会一直陪着你。”晁戎说。
“对不起。”简白藏说。
晁戎:“对不起什么?”
简白藏:“那时候,没有留在你身边。”
留下他一个,孤独地度过漫长的Brumation期。
那时候,他该有多惶惶不安啊?
听见简白藏主动提起那个时候,晁戎也有自己的愤愤不平,小声抱怨:“我总是在想,你为什么没有回来,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但如果你真的也在场的话,会碎得比我更彻底吧。”
他独自在阴暗废墟里,缓慢等待血肉生长,捱过那段生命中的极暗。
可生命中若是没有简白藏的出现,孤独是他的常态,就不会像现在那样痛苦。比起被抛下、被销毁的怨恨,更多的是偏执的无法见到简白藏的焦躁愤怒。
无论要对简白藏做什么,所有的前提都是得见到他,站到他的面前。
他想见到简白藏,想得快要疯掉。
第95章
简白藏从未想过,会从晁戎口中听到那样的话。
原来……他是那样想的。
简白藏不敢睁开眼,潮湿的眼眶酸涩疼,鼻腔深处也一阵湿意。
他总觉得,再度重逢的晁戎变得难以捉摸,猜不透想法。可事实上,是他从未真正探究过晁戎的内心。
他被愧疚与自责遮蔽了内心与双眼,一昧地用自以为是的想法横加揣测。
他,始终没有正视过他。
“对不起。”苍白颤抖的嘴唇间漏出细微的声音。
晁戎前额蹭着简白藏的额头:“我早就原谅你了。”
“我知道。”简白藏的声音轻轻呼出来,“对不起啊……”
他的意识渐渐飘远,再度昏睡过去。
晁戎只是静静抱着简白藏,眼眸温柔。
这一次,好像真的把他抓住了。
麻醉效果有限,简白藏再次醒来,是被疼醒的。
正常情况下,刚做完手术是不能随便移动的,还要等待医生观察一段时间。但他们处于非正常情况,晁戎不想被任何人找到,对于一个愈合度快到根本不需要医生的实验体而言,看到简白藏的创口已经被包扎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带他离开。
或许城市地下庞大的下水道网,就是他能就近找到的,最隐蔽的地方了。
所以现在没有医生可以依靠,简白藏只能自己指导晁戎进行术后护理。
他还算能忍受疼痛,但长期持续的疼痛换谁来都吃不消,幸好晁戎带了一些从药店里拿的药。
以简白藏对晁戎的认知,他可能知道拿走东西应该付钱,但并没有养成意识,很难说医生做这场手术有没有收到应得的报酬。
应该是没有的。
这些药有没有给钱,简白藏也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