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种世界观被颠覆的感觉。
汗毛立起,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源于某人与谢女士交谈时,那过于熟稔自然的口吻。
在她印象中,周宗砚和她母亲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所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思绪间,身侧人缓缓开口:“对于顾小姐所关心的事,我会尽快履行约定,只需静待消息,不会太久。”
听完这句,顾予笙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周旋至今,总算得到笃定的答复。
“谢谢。”她神色诚恳。
女孩肉眼可见的欣喜溢满眼眶。
周宗砚没有看她,只是淡淡一笑,“别谢的太早。”
笑容一顿。
顾予笙呼吸滞住,升起不好预感。
下刻,那道温柔却残忍的声音落过来。
“半年期间,我无法保证不生任何意外情况,其中包括人为,或者非人为的一切不可控因素。”
心里咯噔一下。
非人为可以理解。
但是。
她轻声问:“人为因素具体指什么?”
“我说过,商人讲求利益最大化,顾小姐应该能懂。”
这句过后,车内陷入沉默。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顾予笙心情自高处跌落到山谷,悬挂半空,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半晌,她讽刺地笑了笑。
世家子弟,婚约背后势必有着无法拒绝的利益捆绑。
周老板怎会做亏本的买卖。
倘若威胁到自身利益,作为施舍者和掌控者,他有权在中途收回给予她的所有馈赠。
半年之期,与其说是周宗砚的‘怜香惜玉’,不如说是对她的同情。
瞧。
从小锦衣玉食,受父母庇护的大家闺秀,无力反抗婚事,多可怜。
垂下眸子,顾予笙点了点头,“周先生的话我会谨记于心,现在,我要下车。”
“最后两分钟。”
他声线沉缓,不给她丝毫躲避的余地。
静了片刻,周宗砚温声开口:“我思想传统守旧,只要婚约一日有效,便希望彼此双方可以守住最起码的身份底线。”
所以?
顾予笙一眨不眨看着他。
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