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朝柳儿身影看了一眼,转头对郎中道:“劳烦郎中再为母亲施针。”
郎中心中不愿,为难道:“大人,您也看见了。不是我不愿施针,是老夫人不许我施针。我看要不您先把老夫人带回县衙再说。”
梁茂川听了这话摆手道:“不行,不能她这个样子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们。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手,困住她,你扎针就是。”
郎中看了看正东死死困住梁母,应该不会再伤自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道:“好吧,你们把她按紧了,我给他施针你。”
见梁母双手背后,伏在床上,梁茂川按住梁母的脑袋,她只能用嘴骂,浑身却动弹不得,郎中这才敢上前施针。
郎中两针下去,梁母果然安静一些。又施了两针,梁母的力气全都卸了下来。
梁山伯和梁茂川二人见状,对望一眼,二人皆怅然一叹。
郎中也擦了擦额角的汗,松口气收了针道:“等上一刻钟,再吃副药也就好了。”
梁山伯见母亲静默,心有不忍。
问郎中道:“敢问郎中,我母亲这病最近频发,是为何呢。”
郎中边擦手边,边向他解释道:“嗨~人啊~不能钻牛角尖,你母亲是个要强性子,受了些刺激就大怒。她若能想得开,便也没有这病了。”
梁茂川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把他拉再墙角处,小声道:“山伯,你母亲得罪了马夫人。明日我就带你母亲回梁家渠去。你在这里好好做你官。只要你爱民如子,便是个好官。
你母亲有我们照顾,你也可放心。”
梁山伯看了看母亲的样子,心中有万分不舍。可自己做这个县令,每日已经是焦头烂额,如果再照顾母亲,实在无暇分身。
自己是不打算再娶亲了,名声什么也无所谓了,自己只想当个好官就是,也不枉母亲养育,常夫子的教导成人。
他点了点头,拱手道:“那就有劳世伯了。母亲就交给您了。”
梁茂川摆手道:“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甚,你赶紧娶亲有个一男半女才是。”
梁山伯不语,他见正东回来,又问衙门可有公事。
正东见老夫人不闹了,也松开手,向知县回禀野虎伤人之事,顺便说了柳儿的义举。
“大人,这祝首领手下都是些忠勇的,为了一个弃婴,他们竟如舍命,属下很是佩服。”
梁山伯和梁茂川连着那郎中都点头称赞。
不料梁母却悠悠张口道:“我看是他们里面什么人的野种,为了一个野孩子不要命,我倒不信。”
几人看向梁母时,只见她双眼紧闭,勾嘴冷笑甚是阴森,众人看他面目不寒而栗。
屋内几人听了这话都说不会,唯有梁山伯不再言语。
母亲这话正中他的眉心。自己也有一个孩子在外,心中酸楚之外,不免对柳儿怀里的孩子多了几分的怜悯。
心中暗想:“等柳儿抱孩子回来后吗,我也上前看看那孩子的。
抱着孩子是什么感觉呢?阿水是不是已经生产了。自己何时能见一眼自己的孩子呢?”
心中惆怅,又不可言说,心里更痛。
几人正在说话,伙计引着柳儿抱着孩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