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命视线中,目及之处,则是一座山河破碎、浩瀚至极的巨城。
城中到处是残垣断壁,纵横交错的破裂青石路上,随处可见一具具残缺不全的骸骨。
大雨在废墟城中流淌,却无法洗刷,那早已侵染大地裂缝中变成紫黑的血迹……
昔日!
繁花似锦的澹台古族,如今已是血迹斑斑的废墟……
随处可见断骨、颅骨……
崩塌的城中大地……
一座座倒塌的楼阁……
向世人诉说着,一万多年前,澹台古族数千万族人,经历了何等惨无人道、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屠杀……
灵舟上!
澹台梦望着这一幕……
她高挑的娇躯剧烈颤抖,心痛到难以呼吸……
泪水模糊了视线……
尽管她已有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昔日的家,变成废墟,遍地尸骨累累时,她仍无法接受!
澹台梦颤巍巍地转身,泪眼朦胧地望着钟离玄胤,哽咽道:
“钟离族长……澹台古族被灭门后……都无人给他们收尸吗?”
“没有。”钟离玄胤长叹口气,眼神透露着愤怒,“当初灭族后,欧阳圣族放话,谁敢给澹台古族收尸,便屠谁全家。”
“当初,澹台古族几个附属家族,趁着夜色,想给澹台古族收尸时,被欧阳圣族现。”
“最终这个几个附属家族,也被灭门。”
闻言……
澹台梦心如刀割,泪眸悲恸,喃喃自语,“无人收尸……数千万族人……没有入土为安……”
澹台梦泪洒夜空,凌空迎着倾盆大雨,飞渡在化为废墟的族地上方,朝澹台古族遗址深处飞去……
她身后跟随的安老,也早已老泪纵横悲痛万分……
钟离玄胤一边驾驭灵舟,载着洛天命、钟离灵曦,穿梭在夜空中远远跟随,一边同情地问道:“天命,你师尊是澹台古族的人?”
钟离灵曦亦是看向洛天命。
洛天命难掩悲伤,“伯父,师尊是澹台古族大小姐澹台若梦。”
“什么,她是澹台若梦!”钟离玄胤为之一愣……
……
澹台梦飞渡夜空,最终飞落于澹台古族遗址深处的一座破碎庭院前。
她摘下面纱……
“吱呀——”
颤巍巍地伸出双手,轻轻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杂草丛景象。
这一刻!
澹台梦恍若隔世……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身穿红棉袄的小女孩儿,在院中无忧无虑奔跑着……
是那么的天真……
可她知道,那个天真烂漫小女孩,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刻,思念如潮,回忆如涌,席卷澹台梦的心灵……
仿佛娘亲的话语,还盘旋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