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活计,如?今为着余白芷,真是伏低做小,但奇怪的是,心里?不仅没有憋屈气,反而还在担心她气不气,毕竟某人?睡之前?一句话都没搭理他。
收拾好了被褥,乔骁又?进浴房给她抱出来?,擦干净她身上的水珠,又?擦了头发,才抱着她放到被褥里?面,她倒是睡得乖,半点没吭声,就连哼都没有哼一下。
一夜好眠,“……”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余正早上派人?来?叫,余白芷这会说什么都不去,被人?烦得不行,小脸都皱起?来?了。
幸而今日余正没叫人?去。
乔骁早就醒了,陪着她睡到午后,他实在是睡不下去,索性就起身先用了一点午膳,他方才吃完,门口就有人说大寨主有请。
可是余白芷还在睡,林志说只?请他一个人?先过去。
乔骁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刚到前?厅,见到一脸晦气的解令邧,心里?大概有数了。
和乔骁猜测的一模一样,余正让解令邧给他致歉,便说是吃醉了酒,无心冒犯。
梅云庭也在,乔骁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到余正耳朵里?去了。
解令邧是不可能说的,所以是梅云庭?
看?着昨天他的脸色,不像是要告密的样子,临时转变了主意??
但乔骁没有过分深究,毕竟这里?是阴山,还是上寨,余正的管辖之处,有什么事情能够瞒住他?
倒是解令邧,他这声道?歉道?得很不服气,乔骁心里?冷冷嗤笑,面上却很温和,说没什么事,他不曾放在心上。
听?到乔骁这一番话,余正满意?点了点头,“阿骁不错。”
他也不管解令邧如?今二?寨主的身份,直接当着乔骁和梅云庭的面训他,“上次我已经说过了,寨中人?要和睦共处,你却总是不改脾气,这些时日手上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好好静思己过吧。”
“我——”解令邧刚要说话,被梅云庭以及他身边的人?用眼神按了回去。
他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大寨主说得是,我一定会好生静思己过。”
“嗯。”余正即便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没给解令邧什么好脸色。
“你下去吧。”
解令邧带着人?离开之后,只?剩下梅云庭和乔骁面对面坐着。
余正捏了捏眉心,“云庭,你打算在阴山待多久?”
“恐怕还要些时日。”
“那便好,这些时日你就多看?顾你弟弟一些,别再叫他闹事。”
明知梅云庭管不住解令邧,但余正还是开口了,因为他知道?梅云庭是个聪明人?,他会想办法。
“是。”梅云庭点头。
话没说两句,梅云庭也被余正打发走了。
就只?剩下乔骁坐着,他一时之间没有说什么话。
余正露出了疲态,用手捏着眉心,一旁的茶炉烧得沸腾,盖子被热气顶得扑扑响,旁边的林志也不见去取来?。
乔骁也不是愚蠢的人?,他起?身取下茶炉,给余正添了茶水,遂放回去。
见状,余正脸色缓了缓。
“阿骁啊,你还是很不错的。”说这话的时候,余正看?向他的脸,“不光是皮相,亦或者武功,心性……都不差。”
他听?说了昨日的事,不仅仅是乔骁和解令邧动手的事,还有他容忍余白芷。
“只?可惜我没有一个如?你一般的儿子。”
余正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乔骁在心里?冒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既是我的女婿,也算是我的半个儿子了。”
“岳父大人?看?重,是小婿的荣幸。”
余正笑,“你来?阴山也有些时日了,觉得这里?还住得惯吗?”
这句类似的话,吴磐也问过。
乔骁想了想,如?实说,“阴山比京城冷,但是还能忍受。”
“嗯,山顶寒气重些,处处都烧了热炭也顶不住冬日里?的冷,总觉得渗到了骨缝里?,寒津津的。”
乔骁总觉得余正这句话说得有些深意?。
可他一时难以分辨内情究竟是什么。
忽然,余正猛烈咳嗽起?来?,他咳得挺厉害,一旁的林志拿了药丸上来?,乔骁眼见余正吃了下去。
余正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脸色变得那么差了?
“岳父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余正吃了药方才缓和,“老毛病了,一到冬日便咳嗽,没什么大事。”
哮喘也不会总在冬日发作啊?看?着他的脸色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