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不一样,这儿就是作者笔下一个完整的古代世界,她来这里,就得遵从古代的生存法则。
沈今禾连安乐都不怕,又怎麽会怕一个什麽都不懂的现代人,除非她穿成皇上。
「你可别乱说啊。」系统急得连连跺脚,「万一她真的穿成皇上了怎麽办?」
「那可太好了,皇上不是中毒快死了吗?」
「……」
「别开玩笑了。」系统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我们得赶紧把这个人揪出来,否则她在暗处,你在明处,多危险啊!」
「也没准她还没找到我。」
「怎麽可……」系统一顿,随即两手一拍:「对啊,你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也是换过的,世人只知你是沈今禾,却没人知道实际你是永州那个……」
说到一半,它的声音戛然而止,知道沈今禾一向不喜欢提起永州之事,它也就没再往下说。
沈今禾笑着摸了摸屏幕,一扫眼前的乌霾,穿上袄子,掀开珠帘,径直朝书房去了。
书房内燃着香炉,案几各处都铺着软茵。
李怀远想事正想得出神,一抬头,便从窗棱的间隙处看见一抹亮眼的身影朝此处走来。顿时回过神,心道,这喷嚏真是神了,还真有人想他啊。
第28章终於可以堂堂正正求取官……
沈今禾推开门,行过礼,就坐在他对面的软茵上,整个人瞧着还是?病恹恹的,耷拉着脑袋,不?似往日那般灵动。
李怀远见?状眉心微蹙,让人将炭火搬至她身?侧,边低着头写?摺子边道:「你要是?还没好利索就回去歇着,这?里又不?差你一个。」
沈今禾充耳不?闻,抿了抿乾瘪的嘴唇,笑盈盈道:「您在写?什麽?我?来研墨吧。」
「你……」李怀远抬起眼皮,上下打量她:「你不?对劲。」
「我?哪有什麽不?对劲,整日憋在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病才好的快。」
李怀远半信半疑,又听她轻轻叫了声:「世子。」
这?声音有三?分她平时的样子,又有三?分病後的沙哑,馀下的几分竟让人感觉旖旎悱恻,像猫挠似的,轻轻刮在他心头。
还没回过味儿,随即又听她笑着说:「世子幼时是?在浔阳长大的吧?」
李怀远淡淡「嗯」了一声。
如今的世子府是?以前老凌安王,也就是?他祖父在上京的府邸,而他父亲闲云野鹤惯了,不?愿来上京蹚浑水,故而一直居於浔阳城的封地,幼时那些年,他时来上京陪祖父同住,时而回浔阳将养,好在两地相隔不?远,才没叫他跑断了腿。
後来祖父告老还乡,也去了浔阳封地,这?座宅子便重新修整一番,留给他作世子府用了。
「突然问这?个做什麽?」
沈今禾道:「早就听闻浔阳三?景闻名?遐迩,绿萝晴昼,圭峰暮霭,梅溪风雪,此生未能一睹浔阳芳容,有些遗憾。」
对面之人哂笑一声。难怪她神情怪怪的,原来是?想去浔阳又不?好意思说。
「你才多大年纪,就敢用上『此生』这?个词了。」李怀远大手?一挥,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说「用膳吧」,「这?有何难,等忙完了这?阵子,寻个机会?带你去就是?了。」
「真的?」沈今禾虽然没抱什麽希望,可?蓦地听他这?麽一说,还真有点心动。
「自然是?真的,我?又不?是?你。」李怀远揶揄道:「我?不?会?骗人。」
「……」
「等你去过就知道,浔阳城可?比上京有意思多了。」说起浔阳,他朗目微微发亮。
「尤其是?过年节的时候,虽比不?得上京奢华,取乐的方式却很?多,寒林祈福丶古寺撞钟,天河放花灯,云门作谜题,王府里也会?准备很?多雅致的节目,那一日不?设规矩,府里上上下下都可?在一处欢笑弄堂……」
听他眉飞色舞地描绘着过往,就好像走入了一幅他幼时的精彩画卷之中,那些美好的丶灵动的回忆,一卷一卷地映在眼前,不?似沈今禾幼年的暗淡,李怀远的记忆里色彩鲜明,就如同他鲜明的生命一般。
是?啊,他是?大郅守卫皇城的禁军统领,是?凌安王与王妃放在心尖上的嫡长子,是?府内众人的仰仗,也是?李怀远自己,是?那个银鞍照白马丶飒沓如流星的潇洒玉面郎。
如此活生生的一条性命,让她如何狠心去杀呢?
由着她侍了会?儿墨,李怀远最终还是?把她赶出了书房回飞琼阁养病。
沈今禾坐在小?轩窗前发了会?儿呆,又从机关?盒里拿出驸马留给她的书稿,一张一张地翻看……
王昱曾一心想做太史令,为天下名?士正名?,这?书稿中有一位百年前含冤而死丶叫瞿广的将军,他曾寻访各地,搜集其人遗闻轶事,希望能引用详实?的史料,追本溯源地为他撰写?真实?的生平。
书稿只完成了一半,中间?还有很?多空缺仅是?王昱个人的猜测,没有证据佐证,就无法公之於众,叫後世看到历史的真相。
历史上还有许多这?样的人,被污名?化,被史料扭曲,被後世误解,真相就这?麽永远被淹没在滚滚长河之中,无人知晓。
沈今禾自知力量微弱,却也想救一救这?些人,哪怕只是?在史册中挽回一点他们的身?後名?,也足以告慰亡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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