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也不合适吧……」
和李怀远在一起,鬼知道怎麽才能睡着啊,她眨巴着眼睛示意自己想回後院去。
「得,事儿真多。」李怀远起身掀开幔帐,脚力极轻地走到一排架子跟前,背着手挑了一阵。
沈今禾正疑惑他要做什麽,就见他取下一套暗纹黑瓷茶盏,选了个边沿有豁口的,踱步到窗前,「啪啦」一声将其摔在墙上,紧接着抬高了声道:
「没用的东西,你是哪里学的伺候人的功夫!」
沈今禾耸耸肩,突然觉得李怀远这个人,嘴巴虽然坏坏的,心地却还是挺不错的,竟然还记得她第一次来时情急之下瞎出的主意。
真演了一出怒摔东西然後气急败坏地让陪床丫头滚出去的戏码。
她快速勾上鞋履,也扒到窗边,顺着李怀远戳的小洞往外看。
此刻月色正浓,也没吹什麽风,而假山洞口的梅树却在隐隐晃动,仔细一看,硕硕梅花之後露出小半个帷帽来。
顿时低呼了一声:「还真有人监视您!」
「不然呢?」李怀远没好气道:「你真以为我是闲来无事逗你玩的?」
沈今禾低头摸了摸耳垂,没敢说自己还真这麽想过。弯腰捡过方才那个没摔碎的茶盏,双手奉到李怀远跟前:「世子,是时候让我滚下去了。」
李怀远拿起茶盏用力一摔,怒道:「滚下去!」
笑眯眯朝他竖起了个大拇指,沈今禾「嘤嘤嘤」地捏着袖子跑回後院去了。
……
翌日一早,叶绥照例来上早课,刚进得中门,就被陵光一把给掳到了书房内。
沈今禾和李怀远分坐两侧,定定地看着他。
叶绥一抖,颤声道:「你丶你们要干嘛!」
第18章你们也想做青楼的生意啊……
「我就知道终会有这麽一日…你们俩还是没忍住对我下手了,我就知道,我的直觉向来准的可怕。」
沈今禾嘴角一抽,连忙抚慰:「叶小公子,你误会了,今日是我们有求於你,还望公子不吝赐教。」
说完又觉得不妥,「我们」这两个字,倒像是把自己和李怀远放在了同一高度,俨然当家主母一般,实在是过於僭越了。
好在李怀远一直静默坐着想事情,老僧入定般,眉头都没皱一下,她也就装作不知道。
叶绥幽怨着幽怨着,突然止了呼吸,「咦」了一声,狐疑道:「这是什麽意思?」
「咳,听闻叶公子常去上京各处的烟花之地……」
眼见他脸色又难看了起来,沈今禾忙道:「煮茶寻友,我是说常去煮茶寻友丶坐而论道。」
「总之一定是对各个风月场所了如指掌,想必其中的人和事,没有叶小公子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