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眼亮晶晶的看着闵盛,弯起的眼尾里藏着点点星子。
闵盛松开手,掌心压在少年的肩头说:“下午的放风时间经常容易起骚乱,比如上次明秋阳和牧闻生的剧烈冲突,因此B区和a区分别需要派狱警进行监管,晚餐过后,还要进行每月一次的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这个蔺言没听说过,星网上也从来没提过。
桑德拉的全封闭管理让这所监狱成了大众眼中的恐怖集-中营,一无所知让他们的猜想越来越夸张,甚至有桑德拉的狱警每天都要杀一名犯人的传言。
闵盛解释道:“犯人每消停一段时间就会开始打新的算盘,我们要做的就是毁掉他们的幻想。”
说到这,男人的眼中闪过冷芒,“恶念就像杂草一样,需要定期修剪。”
担心蔺言对他印象恶化,闵盛又补了一句:“这是人道主义。”
蔺言重重的点头:“我明白,只要让他们安分点,不要起坏念头就行了。”
闵盛不是这个意思,但蔺言不需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三个月之后,一尘不染的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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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桑德拉的待遇确实不怎么样。
江舒游睡了半天,醒来时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他翻了个身,从口袋里掏出严安给的特殊通讯器敲了敲,小声问:“我的一对一狱警在哪?”
江舒游指名要蔺言,但是严安不同意,比起善于浑水摸鱼的老狱警,严安绝对不允许认真干活的实习生在江舒游身上浪费时间。
兜兜转转,这个差事落到了躺在医务室的杰森身上,反正这几天他干不了活,用来应付江舒游正好。
“你等会儿,下午放风的时候就能见到了。”
“杰森会来找你的。”
严安说完立刻挂断了通讯,好像江舒游是只吃人的野兽似的,但他挂的太快,也错过了江舒游的下一句话。
“放风的时候我能出去吗?”
没有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江舒游坐起身,轻而易举的解开了手上的电子镣铐,接着抓住栏杆晃了晃。
笑死,晃不动一点。
江舒游蹲下身,指甲在金属栏杆深深嵌入的部位刮了刮,严丝合缝,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撬开。
拿起地上的电子镣铐,江舒游直接砸了上去,“当啷”一声轰鸣,青年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缓了一会儿,重新躺回了床上。
江舒游虽然没能靠双手挖出地道,也没能大力出奇迹破开栏杆,但他成功惊动了几位室友。
“你想出去不用那么麻烦,”康拉德卷了卷袖口,提醒道:“学学崔堂,大面积破坏牢房,抠门的严安绝对看不下去,或者学习褚沙,他的法子也百试百灵。”
崔堂和褚沙的名字,但凡关注过新闻都不至于一无所知。
江舒游也自来熟的和康拉德聊了起来:“褚沙?他做了什么?”
“他自残了。”
康拉德坏笑起来:“狱警们可不敢让褚沙死。”
江舒游回头扫了眼只有一张床和被子的牢房,空荡的老鼠都懒得打动进来,“我没工具啊。”
康拉德眉尾扬起:“挥你的想象力,年轻人。”
“牙,撞墙,掰指,拿衣服当绞绳…”康拉德一边说手指一边轻轻的敲击栏杆,最后,他笑起来:“咬舌。”
“褚沙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