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莞尔一笑,“您的好奇心真重。”
斯科特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蔺言,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告诉你就告诉你。”
“学长是我的暖水袋。”
“…挺好的。”斯科特也说不出话了。
法泽星还真是人才济济。
审判庭内,江舒游一上台就弯腰鞠了个一百二十度的躬,“审判长好,我是江舒游,我妈叫江斐,就是您堂姐的丈夫的二妹,按关系我也不知道我要叫您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我们是亲戚,您得避嫌吧?”
观众席一片哗然,审判长拧着眉敲了敲锤子,“肃静!”
她呼出一口气,从右侧的台阶走了下来,没多久,一名年轻女人代替了她的位置,正是蔺言在法泽星酒吧遇到的那人。
戴维家的亚麻色卷比公民证都有辨识度,江舒游举起手问:“这位法官,您和我不用避嫌吗?”
“不用。”
女人微笑着说:“我一定秉公执法,该几年就几年,绝不手软。”
“d-16和d-21加起来的罪名足够你在监狱里蹲到死了,”女人冷眼望着他,“江先生,您不要想要依靠小聪明逃脱审判。”
江舒游耸肩,“您教训的是。”
“既然如此…”女人低下头翻了翻卷宗,观众席突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一个光头男人站了起来,痛哭流涕,一边抽咽一边说:“法官大人,求您从轻处理吧,这位医生的药救了我两岁的孩子!我没钱买不起好药,d-21是我唯一能担负的起的…法官大人,我知道他罪大恶极,但我的孩子…”
旁边的观众们也红了眼,一个说失业的那段时间全靠着d-16熬过去,要不然早就一了百了了,一个说自己车祸受伤没法上班,即将被公司解雇,多亏了d-21才能让他提前赶去公司。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为江舒游说话,好似这人不是个售卖非法药物的罪犯,而是个拯救了他们人生的英雄。
江舒游笑吟吟的站在大堂中央,喧闹的声音传不进他的耳朵,他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电子镣铐,眼底划过异样的色彩。
以尤利塞斯的关系网,真的想要从审判中脱身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虽然需要割舍不少利益,但总比真的成为丧家之犬好。
江舒游不理解,尤利塞斯这不是没苦硬吃吗?
刚刚看到蔺言,江舒游又明白了,尤利塞斯是在不甘心,同样不是好人,凭什么蹲过牢子的克里斯曼就能得到蔺言的另眼相看。
蔺言明知道克里斯曼是逃犯,却没有将他的下落告知执法队。
而他尤利塞斯手上的人命和克里斯曼差不了多少,为什么蔺言选择了将他送进审判庭。
江舒游忍不住嗤笑,尤利塞斯就为了这点不甘心,主动进桑德拉蹉跎几年。
恋爱脑这个词还真没说错。
耳边的抗议声越来越响,哪怕法官警告了他们,这些人依然不依不饶,甚至有人直接趴在地上哭嚎,好好的法庭热闹的像是斗兽场。
法官已经不耐烦了,她想叫保安把这些闹事的观众拉出去,被审判长一个眼神制止了。
现在这种情况,法官不能和他们对着干,不然明天她就会被鬣狗般的媒体送上各大新闻头条,贴上“冷血”的标签。
再夸张一点,联名请求撤职都是有可能的。
江舒游望向台下的审判长,对她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
审判长也回以一笑。
保安不好动手,但审判庭还有两个局外人——狱警。
他们本来就是灰色出身,自小摸爬滚打,做惯了脏事,别说把这些观众拉出去,就是直接暴力镇压也是可行的。
不如说,其实他们更擅长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