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提及青骓、提及亡故之人时。
李含章收了声,将呼吸也屏住,试图捕捉麻布衫那头的动静。
可她只能听到猪鬃刷过马匹的声音。
与先前两次不同。
这一回,梁铮什么都没有说。
李含章忽然想起,二人成婚时未拜高堂。
哪怕婚后过去多日,她也从来没见到过梁铮的双亲。
上京的权贵们说,梁铮毫无依傍,是飘荡不定的浮萍,比草芥更低贱,才能豁出身家、罔顾生死的界限,做战场上最凶狠的恶狼。
她从前没有深究,此刻却觉得苦涩。
这样的人,到底是将怎样的往事埋葬在了过去
她吃不准自己能不能问、该不该问,只好习惯性地退缩回去。
李含章低着头,注视自己的足尖,轻声道“你还是不要告诉本宫了。”
她不敢知道。
梁铮嗯了一声。
此后,直到刷洗结束、归还外裳,二人都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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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刷完青骓后,没有骑马,而是只身徒步前往西市。
天色尚好,百姓活动频繁,街坊四处人声熙攘,一路都有孩童追逐打闹。
他脚程较快,不多时便抵达西市。
梁铮先到笔行去,随意买了一支狼毫。
他不懂这些风雅的门道,被掌柜忽悠着,用高价买了次品。
出了笔行,没走几步,又到了张家楼。
此刻虽不是饭点,但吃茶点的百姓依然坐满大堂。张家楼的伙计忙得不可开交,本要上前迎接梁铮,却被他挥了挥手、随意打。
魏子真站在柜台前,埋头打着算盘,木珠滚动声隐没在喧哗之中。
梁铮走去,曲指在几案上敲了两下。
魏子真闻声抬头,见是梁铮,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来跑腿。”梁铮不咸不淡,“萝卜糕,打两盒。”
魏子真愣住,如遭雷击。
他知道,萝卜糕是李含章的心头好。
梁铮这木驴是怎么搞的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木驴英雄皱起眉头“怎么,见鬼了”
魏子真一时无答。
他走出柜台,扶住梁铮的肩膀,使劲儿地捏了两下,像在确认对方的真实。
魏子真一脸不可置信“你可有什么要同我交代的”
梁铮,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吧。
作者有话要说软刀子不光能拿捏命脉,还能拿捏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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