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摸风”后起手第一把,叶哥率先胡牌,气得他悻悻看一眼山姐。
宁挨千刀刮,不胡头一把。
很快,第三把开始。
余欢喜逐渐认清两边,上家姓许,下家姓朱,瞧着年岁和庄继昌相差无几。
朱哥梳了个二八分大背头,脸很小,乍看很有《热血高校》小栗旬的意思,出牌时动作利落,不像叶哥,麻将砸的咣咣响。
上家许哥,长得国泰民安,寸头其貌不扬,戴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反光不见眼底。
考虑到她刚上场,余欢喜觉,大家鲜少说话,除了报牌碰杠,其他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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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习惯打快牌,不带“吃”和“风”。
头两轮闲张,余欢喜借摸牌观察三家。
桌上明牌逐渐增多,中轮伊始,得注意看碰吃,还得记牌,余欢喜一心八用。
很快。
她现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许哥不停地打各种花色,四种牌型都有,前头还能理解,现在摆明拆牌喂她。
她坐许哥下家,简直有求必应。
余欢喜吃不准他意图,碰了两回,瞟见对家叶哥表情阴翳,生生拆了夹张打。
以前麻将馆打杂,她见过情侣上阵,互相喂牌,知道对方要杠就专门挑着给你打,来一个杠上开花。
还有互相点炮不走,非要憋着劲儿做个大的,结果,一路送成“大单吊”。
想到这儿,余欢喜抬眼瞄许哥。
他不会是对山姐有意思吧。
于是,她借机俯身喝茶,偷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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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小几上手机振动。
趁下家出牌,余欢喜悄悄一瞥,庄继昌消息,揶揄她【打个牌瞧给你忙的!】
瞧这看那还有功夫喝茶。
余欢喜:“……”
她斜斜剜他一眼。
身后低低飘过一声逗趣的轻笑。
山姐:“该你摸牌。”
“……”余欢喜收回视线。
妈的,少记了三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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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叶哥屁胡,朱哥和山姐毫不吝啬,狠狠嘲讽了他一番。
“netg你上那头去,甭跟我后头!”叶哥嚷嚷着,让庄继昌换个地方站。
“好好好,成全你!”庄继昌左右一瞧,旁移半步,抱臂站许哥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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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第几把。
这回,余欢喜起手一把烂牌。
单张各是各的,仿佛不熟似的。
烂到牌局刚坐下就想打车回家,烂到她一刹那间,联想到自己。
吸血的妈,懦弱的爸,窒息的家,和茕茕的她。
她听到山姐自身后飘来一声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