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沈耀东悲痛过度,不吃不喝不动的在地板上躺了一夜。
沈子衡无人关注无人照料,哭累了睡过去了,也在连盖被都没铺开的硬板床上睡了一夜。
天亮了,太阳光放肆照了进来。
沈耀东洗了把冷水脸,人就精神过来了,沈子衡却没那么好运气。
年幼的他扛不住晚上的低温,直接冻到发烧,高烧到几乎晕厥了过去。
缓过来的沈耀东,抱着沈子衡拼命跑向驻地医院。
看着打着点滴又睡了过去,只有红扑扑的小脸透露着昨晚委屈与不安的小孩子,沈耀东脑子里浮现的,不知怎么的就是姜知安瑟缩在禁闭室的画面。
禁闭室那么小,环境条件那么恶劣,向来是犯了大错的军人才会进去的场所。
姜知安一个人在里面呆了三个晚上,她都是怎么熬过去的?
当时她都想了些什么,是否有想过他,想过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查出点什么、会不会去救她?
三天惩罚结束,他去禁闭接她,他问她想清楚了没,她说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是怎么样,才说得出错了的这话。
是心彻底死了,只想找到证据,把他们也都扭送进去吗?
她都有这样的想法了,为什么不多等等,她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给他吗?
沈耀东越想越觉得难受,无边的懊悔,如潮水一般将他紧紧的包裹。
三天,足不出户的三天。
沈子衡终于退烧,沈耀东整个人也胡子拉碴的瘦了一大圈。
带着孩子回家当天,师长就亲自找过来了。
看着两鬓微白、满脸憔悴、双目赤红,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再不复上次见面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师长愣了一下。
神色凝重:“耀东啊,北城那边,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不知你还去不去北城,什么时候过去,如果短时间内去不了的话,请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复,他们也好做其他安排。”
北城啊。。。沈耀东恍惚了一瞬。
如果所有的灾难都是因北城而起,要不是去北城的名额太少,他和姜知安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步,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