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考虑很久,六先生也不催。
后来赵管事一咬牙,喊来人拿了一千两银子给了许牛牛。
赵管事是故意的,他有银票不拿,偏拿金元宝,就是想让许牛牛搬着现银走,累死她!
可是赵管事不知道许牛牛有芥子,与其要那没用的纸,还不如银元宝实实在在呢。
“六先生,剩下的四千三百两,晚些时候送到浅草绿阁。”赵管事说。
“如何?”六先生问许牛牛。
“哦,可以可以,那麻烦赵管事了。”许牛牛不好意思的说。
她客气、纯良、又无害的的态度更让赵管事气的牙痒痒。
出了赌坊,许牛牛和六先生都登上马车。
六先生张嘴刚要说话,许牛牛抢先保证说:“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再来赌坊赌钱了。”
六先生哭笑不得的说:“剩下的银钱,赌坊不一定会送来,许姑娘要做好准备。”
许牛牛不解的看他。
他耐心的给许牛牛解释:“这家赌坊背后的靠山是二皇子,他们肯交出一千两也是考虑再三,看在浅草绿阁的面子上不愿
意撕破脸罢了。”
“你是说,这是二皇子的产业,是吗?”许牛牛问。
六先生摇摇头:“二皇子不屑于经商,赌坊每年上贡给二皇子,二皇子对赌坊多家关照罢了。”
许牛牛了然,这帮清高的古人注重仕途、权利,而鄙视商人,不过他们又离不开钱,所以商人给孝敬,他们就给商人办事。
“简直迂腐,不懂得钱的重要性,看看我们广明,还有浅草绿阁这么个产业呢!我们家广明简直就是个捞钱耙子。”许牛牛看了看六先生,“他一个拿钱打通关系的赌坊,怎敢跟浅草绿阁背后的明安王作对?”
六先生就笑看着她。
“哦,糊涂了,糊涂了。”许牛牛捂住了嘴,广明是和尚啊,怎么可能经营这种东西?世人谁都不知道浅草绿阁是广明的,人家赌坊给许牛牛一千两钱纯粹是看在阁主六先生的面子上。
“如果剩下的银钱赌坊不送过来,许王妃也不要计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六先生说。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许牛牛说。
回到浅草绿阁,六先生吩咐人备下饭菜。
“许王妃怕是真的饿了吧?孟某请您吃顿好的。”六先生一道菜一道菜的给许牛牛介绍,“芥茉鸭掌、麻辣鹌鹑、芝麻鱼、腰果芹心、油焖鲜蘑、蜜汁蕃茄。”
“哇,看起来特别美味,六先生费心了。”许牛牛甜甜的笑了笑,“六先生,您也坐,要是我自己吃的话
没胃口,我们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
“好。”六先生坐下来给许牛牛夹了个鲜蘑,“来,尝尝,这些都是浅草绿阁的特色,其他地方可吃不到这样好的。”
许牛牛在六先生期待的目光下夹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你这伙食,比我们明安王可好多了。”
六先生哈哈大笑:“这怎可比?永福寺的斋饭也是出了名的。”
他们又说了些话,六先生对许牛牛极为好奇,比如许牛牛如何在赌坊赢了那么一大笔钱,又比如许牛牛和明安王关系到底如何。
“你啊,你就少试探我了,我不都说了吗?广明出家呢,我们就是好朋友,如果他还俗呢,我就是明安王妃,你咋不信呢?别的你就甭管了,拍好我的马屁保准对你有好处。”许牛牛说。
“是是是。”六先生陪着笑脸,全身上下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菜肴精美,可是许牛牛没吃几口,六先生劝了半天。
“我胃口小,每天进食极少的,我已经吃饱了,真的!六先生这里的膳食真的没得说。”许牛牛说举起大拇指夸赞道。
六先生只当她说的是真的,开心的哈哈大笑。
实际上许牛牛没有味觉,吃什么都跟喝凉水没有差别。
用餐过后,一道道菜撤下去,又上了甜点和水果。
许牛牛和六先生聊了会儿就回了她自己的临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