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广明久久没动,也没有言语,眼睛里也是深了又深。
屋子里张老爷、关氏和关灵连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久好久,广明才把所有的事都压
下去,声音冷冽的问:“皇后要你去监视母妃,所为何事,又做了什么吩咐?”
“回王爷的话,皇后娘娘让老奴去皇贵妃处并没有什么吩咐,只是让老奴发现有异去皇后处禀报,或者皇后娘娘想知道什么,就来问老奴。”杜嬷嬷说。
“皇后可有做过伤害母妃之事?”广明问。
“皇后娘娘从未叫老奴做过伤害皇贵妃之事。”杜嬷嬷说。
“你要知道,如今能保你和你全家的人只有本王,难道你以为,皇后娘娘会顾念往昔?”广明的语调很慢,里面有强烈的压迫感。
“据老奴所知,皇后娘娘没有做过伤害皇贵妃之事,皇贵妃为人善良,不善权术,故而与皇后娘娘交好,也企图受皇后娘娘庇护,二位娘娘互相依靠。”杜嬷嬷说。
广明看着她,情绪莫辩。
“皇贵妃之所以遭祁贵妃毒手,是因为皇上最爱的人是皇贵妃,对王爷您也是百般疼爱,皇贵妃……皇贵妃早就成了后宫中嫉妒的对象。皇后一心管理后宫,且不得皇上宠爱,在祁贵妃眼里,威胁最大的是您与皇贵妃,其次才是皇后。”杜嬷嬷说。
“皇贵妃发病那日,正是皇上在朝堂上需要祁贵妃的父亲和兄长支持之际,老奴猜测,祁贵妃是算准了皇上那日会去祁贵妃处看望龙子。”杜嬷嬷见广明始终不说话,便把曾经皇后的分析说给广明听。
“嗯。”广明背过身去,“张家和关
家本王会尽力关照,如果有事可去永福寺找本王。”
广明在自称本王时,那气势与说贫僧或小僧时大不相同。张老爷、杜嬷嬷、关氏和关灵齐齐跪谢广明。
“不必相送。”广明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正准备用精神力探查许牛牛所在,不成想许牛牛一直在门外听墙根。
“走吧。”广明说了一句。
许牛牛乖巧的跟在后面。
广明从管家手里接过白绝的缰绳。
“去街上买辆马车,我们坐在马车里吃吃喝喝,让白绝拉马车,好不好?”许牛牛表情轻松,像个没事人一样问。
她明明什么都听到了,却表现的和平常一样,广明突然发现这个小破孩挺能装,也挺能忍。
“好。”这种小事广明自然是依着她。再者说,广明知道许牛牛的心思,如果他们共乘一骑,也许有人会议论光头、僧袍的广明。
许牛牛的好意广明领情。
他们买了辆马车套在白绝身上,还雇了个车夫赶车,许牛牛和广明坐在车厢里。
“我也得自己赚钱,不能老是花你的钱,是吧?”许牛牛不好意思的说。
她可真是身无分文,想买啥都是伸手跟广明要钱,这样实在太不独立了。
广明笑了笑:“钱多,够你花。”
许牛牛也笑了笑,然后他们俩就是一阵沉默,刚刚杜嬷嬷所说的事,让人心里不好受,就算笑也是强颜欢笑罢了。
许牛牛自小家庭和睦、相亲相爱,所以简直无法想象广
明失去母妃,又发现母妃被人毒害、始终不知道真相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这一趟来的值,也太过沉重。
许牛牛挪到广明身边,然后跪坐起来。
广明看了眼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正要开口询问时,许牛牛就抱住了他的头,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搂着他的脑袋,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