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还真又吃起馄饨来了?”宁阿姨从厨房里出来,往桌上端了一碟榨菜,“你舅舅说你吃我还不信,怎么现在又愿意吃了?”
谢韵也抬起头讶然地看他一眼。
“……”官周咽下去一口,面无表情,“口味会变。”
对面坐着的那位丝毫不给脸地笑了一声。
宁阿姨一头雾水,梗了一下,吐槽道:“你这变得也有点快,才几个月呢。”又用抹布擦了擦手回了厨房。
“宁阿姨说小周房间的水管坏了?”谢韵问。
官周一口热汤刚送进嘴里,听言差点没噎着。
“嗯。”谢以没抬头,“漏水,已经修好了。”
“那就好。”谢韵点了点头,低头吃了几口面,想到了什么,又说,“西郊那一块儿拆迁了。”
谢以勺子一顿,抬起眼看她,听见谢韵继续说:“那边墓园也被划进拆迁区了,政府那边给另外指了块地,通知你了吗?”
“还没有。”
“应该快了,这几天就要确定了,我昨天去了趟公司从爸那里听来的,你到时候可能得去接一下。”
谢以淡淡地“嗯”了一声,正好官周咽下最后一口馄饨,谢以起身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抬了抬下巴:“走吗?”
“走。”官周抽了张纸跟上他。
“等一下。”谢韵撂下筷子,匆匆地绕到阳台。
官周站在玄关疑惑地和谢以对视一眼,对方显然也不知道。他蹲下来系鞋带,等谢韵的脚步声近了时,他眼前出现把格子布的伞。
谢韵微倾着身子,把伞递给官周:“今天要下雨,小周你带在身上。”
官周眨了一下眼,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咬了咬腮肉,几秒之后接了过去,闷头说了句:“谢谢。”
一出了门,又把伞塞给了奉剑侍从拎着,自己则悠哉悠哉地空着手走前面,活像某个世家大族里出来的纨绔少爷。
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选的人。
谢以把官周送到一中小门,故意停在巷口不过去,把人抵在车门上亲得耳根红透了才放了走。
距离誓师大会还剩半月,学校里却已经开始准备了,操场边缘扔了一捆用来搭架子的铁杆,区域已经用可褪油墨圈了出来。
“周哥你看那边。”
一下课,胡勉就趴在栏杆上,跟狗一样就差伸舌头,指向了操场一角。那里列着一排穿百褶裙的小姑娘,统一服饰,打着音响在练舞。
“这一次因为电视台的人来,艺术部被安排了四个节目,我本来以为到时候就是一圈地中海开大会呢,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场景!”
胡勉盯着远处眼珠子亮,指尖换了个方向,忍不住啧啧赞叹:“你看打头的那个,江袅,高二年级级花,从小学跳舞的,好不好看?!”
官周懒得搭理他,他侧着身子,手机低放在腰际防备王主任,一手插在兜里一边垂着眼打字。
如果有个细心一点的人在,就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情很崩,原地能活生生冻死人的那种崩。
屏幕上指尖飞快,一行字接着一行字。。:我劝你,今天放学最好早点来。:如果五分钟没看到你,你就换个男朋友吧。。:我觉得你可能缺了顿毒打。:不是觉得,不是可能。
对面也很快就回。,:?,:我懂,想我了,是吧,:具体说说,看看多想。
……
官周心说,怎么不要点脸?
回复的内容依旧毫不留情,冷酷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想把你摁在地上的那种想。,:地上多脏。,:床上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