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他算什么意思?“都是你的”算什么意思?回来以后就各回房间,信息这么久都没来一条算什么意思?
好像什么都表明了,但什么也没给清楚,就像往他手里递了根绳子,结果系在对方手腕上的那头是个活结。
官周只想了两秒,然后立刻抬步下了一楼。
出门的那一刻就有些心虚。
这个地方几个月没来,陈设一点不变,连一楼餐桌上的纸巾盒摆放都仍旧是横着,两端朝长桌头尾,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屋内空旷昏暗,远离熟悉的环境,方圆几里都找不到十个会喘气的。
这样僻静的深夜里,什么事都显得不光明,带些难言于口却又心照不宣的隐晦。
官周在地脚灯的微弱光线下,捏了捏鼻梁,别开了脸。
他只是来讨个说法,说完了就走。
立刻走。
官周走到某个紧闭的房门前,犹豫了一阵,向来干脆利落不爱纠结的人,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十万个为什么”说:“万一睡了呢?万一冷静下来后悔了呢?万一问清楚了反而不如意呢?”
另一个说:“不问你自己睡得着吗?你不想说清楚吗?你还想和之前一样含含糊糊若即若离吗?”
挣扎片刻,终究果断的战胜了迟疑的,他曲起手指“嗒嗒”地敲了敲门板。
一门之隔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谢以很明显也没睡着,这让官周无端地卸下一口气。
门被从里拉开,谢以出现在面前,一身衣服还没换,衬衫边角连个卷边都没有,袖口的扣子也没解。
他没有惊讶,目光垂落下来,笑说:“来讨债的?”
……?
官小少爷顶着一张过分冷静、以至于面无表情里透着满满的生硬和强撑,像是来寻仇的脸突击夜袭,怎么看怎么不善。
官周拧着眉觑他,给了两个不管从语气还是从内容上都让人为之胆寒的字:“清算。”
谢以笑了,侧了侧身子,让出条道。
官周刚迈出一步,他又伸出只手,凭空拦截:“等一下。”
“?”
“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谢以笑吟吟问。
“什么事?”
谢以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好像有人定了规矩,进门前要打报告,有点忘记是谁了。”
他说完,又抬眼看来,意思非常明确:“你还记得是谁么?”
……
王八蛋。
官周咬着后牙看他,那目光……活像要把人盯穿。
谢以毫不怀疑,要是再迟钝一秒,有人立刻就会甩脸掉头,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一句。
是有点过分,毕竟刚把人亲了。
一天都没过,就又来欺负人。
“好了——”谢以让开道,拉住官周的手腕往里带了一把,关上门,“生日都还没过去,笑一笑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