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晨辉立刻转头瞪他,大声说:“这怎么可能!”
程津被他一吼,愣了愣,讪讪地,语气也有些僵硬:“没有就没有。”
他们声响不小,程衍和楚望站在前头,听到了也回望过去。
这一照面,孟晨辉紧紧地盯住了楚望的脸。
楚望的神色称不上好,当然了,这里绝大多数甲班的学子,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一个个都或多或少有黑眼圈,看出来昨日熬夜学习了。
但是他表情如常,整个人一如既往清秀挺拔,清冷高傲,伫立在人群中,也凭着破竹一样的气势一压群众。
孟晨辉和他对视上,可楚望的眼神,却好像没有因为他,而稍微松动或变化,就好像……就好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这时,程衍突然凑到了楚望的耳边,轻启嘴唇不知道说了什么,楚望迅地转头看他,好像是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嘴角却明显有了上扬的弧度,眼里好像也因此冰山融化,笑意漾开。
程衍又说了什么,楚望竟然伸手打了他一下,那模样就如同挚友甚至更亲密关系的人在玩笑一样,然后他们俩一齐把头转回去,就好像……压根没见到孟晨辉一样。
孟晨辉瞪大了眼睛,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个人,
他没有料想到,两个人关系看起来竟然真的熟稔到这个地步。虽然孟晨辉之前心有疑虑,还把伤人的话一股脑说出来过,可是他清楚楚望的为人品性,至少冷静下来,他就会想明白了,楚望肯定不会和程衍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的。
但是现在,看楚望的神态,孟晨辉心里又有些不确定,心里又急躁和嫉妒。
“喂,晨辉兄,你要去哪!”
程津一把拉住孟晨辉,被孟晨辉的表情吓了一跳。“你、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孟晨辉深呼吸,才把心中的暴戾压下去。
“没事。”
程津看孟晨辉的神色,莫名有些怵,只能快地说:“走了走了,我们找一处地方吧,道清先生就快要来了。”
孟晨辉沉着脸,任由他拉拽着,往人少又阴凉的地方走去。程津还嘴上问:“你昨日到底让我拦着程衍,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孟晨辉没心思,随口敷衍了一句。
见他态度不快,程津也不多问了。
他俩站定之后,旁边几个学子在低声交流,听到有人说“楚子观”的时候,孟晨辉猛地抬头,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几个人声音压低,其中一个人隐隐约约地提到了“落水”、“救人”之类的词。
孟晨辉没听清,想凑过去听,但是又不敢,心里有些焦虑,连道清先生已经走到众人的前方都没有关注到。
程津刚跑到其他地方,现在回来,鬼鬼祟祟地说:“晨辉兄!昨天夜里生了一件大事!”
孟晨辉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却故作镇定问:“能有什么大事?”
程津说:“听说子观昨夜落水了,是程衍下水把他救上来的!我就说嘛,他们两今日怎么会一块来,看起来关系还那么好。对了,程衍昨日还拿月试和我打了赌,他今天估计是挥不好了。”
孟晨辉没去注意听他后半部分,怔愣地看向程津,问:“楚望……怎么落水的?”
程津看他神色,以为他是在担忧楚望,老实地摇头,说:“不清楚,没打听到,可能是失足落水的吧。说来真奇怪,他们俩晚上去潭边做什么啊……”
孟晨辉好像慢慢地呼了口气,肩膀也松了下来。
道清先生站在正厅前面的几层台阶上,旁边还有好几个同样衣着正式的先生,他先是看向旁边一身短打的打手,对方清了清嗓子,高呼:“肃静——”
七零八落站在广场上的学子都安静了下来。
道清先生这才开始说话:“现在开始准备月试,所有考生排队成列,念到名字后出列。”
所有人都依言照做之后,道清先生就开始喊名单了。他先从甲班喊起,再依次往下。
站在旁边的,为有书院的院长,几个在书院里同样德高望重的先生,此外,有两个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