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晨辉捏住楚望的脸颊,逼着他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里一片阴霾。
“你敢对着我再说一遍吗?”
“我为何不敢!”
楚望咬着唇,伸手挥开孟晨辉,却被对方顺势抓住,他隐约听到了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楚望却没法分神去辨认,只能顾着躲开孟晨辉,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因为气愤,他的脸颊浮着薄红,细眉轻皱,动起怒来,这张总是清冷的脸多了几分鲜活的颜色,看起来更加动人。
屋里在进行着无声的肉搏,屋外传来阵阵声响。
楚望转身要去打开门闩,朝着屋外喊:“程衍!我在屋里!”
孟晨辉心头一火,推着楚望的肩膀按在门上,抬起胳膊钳住他,目露凶光:“你真敢喊他?”
楚望挣扎起来,孟晨辉没占得上风,恼火得伸手去扯楚望的衣衫,趁楚望不备,扣住他的手腕压在门板上,咬牙切齿:“你是我的人,凭什么不让我碰?”
楚望肩胛骨撞到门板上,闷哼一声,从牙关里挤出一句:“滚!”
孟晨辉被刺激得动作越剧烈,任凭楚望拳打脚踢,也要死死地摁住他。
屋内的声响传到了屋外,但外面却好像无声了。
孟晨辉嗤笑一声说:“你在等着程衍来救你吗?可惜,他好像已经走了。”
楚望眼睛红,凶狠又狼狈地瞪着他,被激怒,又如同快要哭出来,像可怜的困兽一样。
孟晨辉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说:“早老实一点,我还能让你少受一点苦。”
“吧嗒——”
门板轻微一震。
“请问……是往里推还是往外拉?”
楚望张嘴,还没来得及应声,门板突然往外被拉开,他全身都压在门板上,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却结结实实地落入到一个怀抱之中。
孟晨辉顿住,楚望往后倒下的时候,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拉住他,程衍打开门一跨进来,就抱了个满怀。
程衍还小声嘀咕了句:“这门闩可比门锁难撬多了。”
气氛凝固了一瞬,楚望先反应过来,慌乱地从程衍的怀抱中站直离开,退了两步,惊魂不定地喘气。
程衍一看他的神色,再一看孟晨辉脸上的掌印,心里明白了大半。
他嘴角还噙着笑,倚着门框看向孟晨辉:“我现在不想打人,你要不要自己滚?”
孟晨辉恼怒极:“你硬闯他人寝室,还要我滚?!”
程衍也不客气:“你欺凌同窗,被我逮了个正着,要不我们找道清先生评评理?”他说着,停顿几秒钟又补充:“大不了大不了是各打五十大板,明天月试,我们一起禁考。”
孟晨辉顿住,提到月考,别人不知道,那对于他来说等同于一个致命点。书院里的先生管理学子争执这些琐事向来简单粗暴,通常不分是非缘由并行惩治,程衍所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不学无术,可以不在乎月试,孟晨辉可不行。
孟晨辉深呼吸,恶狠狠地瞪了程衍和楚望各一眼,恼火的往屋外走,经过楚望身边的时候,还对楚望说了句:“假清高的臭婊子!”
“操!”楚望还没什么反应,程衍先跳起来,愤怒地朝孟晨辉挥拳。
那一拳刚好击到了孟晨辉另一侧干净的脸颊上,孟晨辉没防备,往旁边一踉跄,扶着另一边的门框才稳住。
孟晨辉始料不及,惊愕地抬头看程衍。
他现在右边的脸颊上一块鲜红的巴掌印,左边的脸颊被一拳打得红肿,连眼睛都眯着睁不开,一左一右对称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