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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潮面無表情，腦子飛轉。

「怎麼了？你不舒服？」夢貘向他走近了一步。

錢潮垂著眼皮遮住自己的餘光，他突然看到那破掉的封印深處，有一根極細的羽毛卡在石頭縫裡。那羽毛他見過，那是鬼車的羽毛！

他心臟狂跳，猛然抬眼，瞪了夢貘一眼。

「夢貘，你有什麼毛病不成？我又不是關在這裡。你站這說些什麼呢？」他冷冰冰的語氣，讓這空間溫度都低了幾度。

「怎麼？你沒被封印三千年，你厲害？要不，我現在讓你進去感受一下被封印的滋味？」

他的語氣壓抑著怒火，連夢貘聽了都愣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才欠身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路過這裡突然有感而發罷了。」

「哼！」錢潮側過頭去不搭理他。

夢貘則繼續帶他前進。

大約又走了幾十步，錢潮終於看到了一個開闊的大廳，裡頭有漢白玉雕刻的台階。地板的中間有一個紅色的封印。

錢潮手緊了一下，又緩緩鬆開。

他可太認識這個封印了！

這就是他當年封印鬼王夜華的封印。那時候天帝降臨，給他重塑金身封了官位。然後讓他把鬼王夜華的封印搬到崑崙墟去。

那時候天帝就已經想出了這陣中陣，封印疊加封印的計策。

往事如煙，錢潮看著那封印有幾分恍惚。

6天當年在他面前被萬鬼啃噬，變成白骨的畫面還刻在他腦子裡。

「你怎麼了？」夢貘見他一直不動，目光停留在鬼王夜華的封印上。

錢潮收回心神，看了眼自己懷裡的6天。他無聲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6天還在，他的小貔貅還在……

「這是鬼王夜華的封印？」錢潮問道。

夢貘挑了挑眉，「是的，怎麼了？你跟他也有交情？」

「沒什麼來往。」錢潮搖了搖頭，「只是聽說他當年在終南山鬧得很大。」

「那可不？」夢貘也似乎回想起過去，「你這身體的前世可不簡單。他和那小貔貅擋住了瘟疫，還護住了西岐的後方。要不然我們封神之戰未必會輸。」

錢潮聽他說了，走上前一步仔細打量:「這封印有些破了？可是鬼王並沒有出來。」

夢貘點了點頭:「只溜出一抹殘魂，本來陛下幫他出去，讓他在外面大幹一場的，誰知道他這麼沒用？」

錢潮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閉了嘴。

饕餮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台階上。

「陛下！」夢貘向他行禮。

「你們出去了半天了！怎麼？能給我帶來點好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