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桑落走得急,出门前也忘记给雪宝准备食物了。雪宝睡醒之后就准备下楼吃饭,结果现猫碗里空空的,还以为它爹又睡懒觉了,于是就用一蹦一蹦地上了楼,用脑袋顶开卧室的门后,就和往常一样安静守在床边了。
雪宝刚趴下不久就听到床上传来动静,以为是桑落醒了,满怀欣喜地站了起来,准备过去贴贴,结果现醒来的是另外一个爹就呆住了。
猫对人类的情绪是很敏感的,雪宝明显感觉到这个爹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于是步履有些踌躇,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过去贴贴。不过为了能顺利吃上饭,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只是步伐明显要谨慎许多。
走到时暮冬面前它也没有出声,只是仰着脸安静地望着他——脸盘子可爱滚圆,一双猫眼清澈还带着点委屈,两只前爪交叠在身前,又显得有些局促。
时暮冬就想起了昨晚下班回家时听到桑落质疑自己是不是对可爱过敏。
当时他对这句话是不以为意,事实上他虽然对于可爱的事物不过敏,但也确实没有到十分喜欢的程度。就拿动物来说,他其实更喜欢威猛帅气型的。
但此时此刻,他望着那双黑宝石般清澈通透的圆溜溜大眼睛,心脏莫名一软。他似乎有些理解桑落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脆弱又娇贵的小家伙了。
面对这个还没自己小臂长的小毛球,时暮冬不自觉就放软了语气:“你怎么进来了?”
问完却又暗自哂笑,难不成猫还真能听懂人话不成?
小猫或许是听懂了,喵喵叫了两声回应他,只可惜时暮冬听不懂,于是一人一猫再次陷入了沉默的对视。
时暮冬实在摸不准雪宝的意图,只好求助桑落。
“雪宝这是在等你投喂呢。我走得太急忘记给他准备早饭了,估计是醒来现碗里没食物就跑进来蹲床边守着了。”桑落在电话里说,“你先给它喂点猫粮,再煮点鸡肉和秋刀鱼,要把两种肉都打成泥,然后放进炖盅里煮半个小时,记得把上面的油脂过滤掉再喂雪宝。”
时暮冬听得一愣一愣的,无言沉默了半晌,捏着眉心问:“你平时就是这么喂它的?”
“不是啊。”
时暮冬正要松一口气,就听桑落继续说:“赶时间出门才这样喂,比较省时间。”
“我这不是担心你第一次喂没经验嘛,就挑了个最简单的喂养方法。”桑落问,“你应该没问题吧?”
“嗯。”
“那就好,那雪宝今天就拜托你照顾了。对了,下午记得带雪宝去打疫苗。它怕打针,到时候带几根毛条,等扎针的时候你就喂它毛条吸引视线。你一个人可以吧?”
“……嗯。”时暮冬这回答应得明显没有刚才有底气。
“加油吧,孩儿他爸。”似乎是感觉到了时暮冬的苦恼,桑落的语气带着些幸宅乐祸的意味。
时暮冬却想苦笑。
在时暮冬和桑落通话的时候,雪宝绕着床走了一圈都没有现桑落的身影,似乎是知道桑落今天不在家,自己今天只能依靠这个不太亲近的二号爹了,于是又屁颠屁颠跑回时暮冬跟前,歪着脑袋冲他卖萌。
时暮冬放下手机,认命下了床,准备下楼给嗷嗷待哺的孩子做饭。走出两步现猫没跟上,又停下来冲它招了招手。雪宝这才迈着小短腿跟上,小身子一颤一颤,说不出的可爱。
时暮冬按照桑落教的给猫做了营养早饭,又守在旁边看着它吃完才有工夫准备自己的早饭。
他的早饭和猫比起来就简单多了——一杯咖啡,几片煎蛋吐司。
之前在太平洋小岛度假的时候,桑落曾指点过时暮冬的厨艺,结果没想到他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做出来的东西也像模像样的,桑落还挺爱吃,回来之后也经常缠着说要吃他烧的菜。时暮冬索性就从网上找了食谱认认真真学了起来,厨艺进步飞快,如今已经过了桑落。
至于桑落,自从时暮冬出师之后他就不下厨,每天只管揣着手张嘴等投喂,小日子过得是越滋润。
时暮冬学会做菜后就包揽了桑落的早餐以及周末的一日三餐。平时他工作忙,工作日其实也没什么机会下厨,所以周末的一日三餐格外用心,早上煎牛排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桑落不在家就明显热情不足了,自己一个人就随便吃了两片面包应付了事。
吃过早饭,时暮冬端着杯咖啡就准备去书房了。雪宝叼着根逗猫棒过来了,把逗猫棒放在他的面前,又用脑袋去蹭他的裤腿。
时暮冬捡起地上的逗猫棒打量了两眼,低头问猫:“要我陪你玩?”
小猫细声细语地咪了一声,继续用脑袋蹭他。
时暮冬握着逗猫棒试着挥了一下,浑身滚圆的小猫就敏捷地往上一跃,伸出前爪要去抓前端的羽毛。就在它即将抓到时,时暮冬手腕一转,又把棒子移开了,小猫扑了个空落回到了地面,随即一个灵活的转身继续追逐,乐此不疲,看起来很兴奋。时暮冬便只好耐着性子陪它玩了会儿。
等猫玩尽兴,时暮冬的咖啡已经凉了,白色小猫也玩累了,趴在他的脚边翻着肚皮伸懒腰。
时暮冬伸手去戳那圆滚滚的肚子,雪宝顺势手脚并用抱住了他的手腕,又去舔他的手背。
带着倒刺的粉色小舌头刚碰到手背的皮肤时暮冬就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来,倒不是嫌弃,只是一种本能反应。毕竟就眼下而言,他唯一能接受这么舔自己的也就只有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