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驰安吃完饭,宁桥早已经把摩托车骑了出来,但向驰安还是回去了一趟,把先前那个公文包带了出来。
宁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早该拿去存了。”
向驰安坐上后座,现宁桥在前面还放了一小袋东西。
“是小麦,我得去换点挂面回来。”宁桥点燃火,带着向驰安往县城里去。
挂面是村里人吃得比较多的东西,虽然现在不用粮票,但挂面还是要用小麦去换的,一般都是上街的时候顺带着换回来,有些时候村里人不想上街又想吃面条,就会在宁桥这里换,毕竟宁桥有车也方便。
“你喜欢吃宽的还是韭菜叶的还是最细的?”宁桥问他。
“就平常吃的就行。”
宁桥点了点头,他本来是想把向驰安送到镇上车站,让他搭班车去县城的,但想起向驰安昨天吐成那样子,还是把他送到了县城里。
他们先是去了挂面店,换好了挂面先放着,随后才去的县城。
饭盒和水杯是用宁桥以前上学时候的包装着的,另一个公文包里装着向驰安的钱,宁桥一路上都在叮嘱他要他把钱存了,向驰安只是朝他摆了摆手。
“下午我还是在那接你啊。”
等看不到向驰安了,宁桥才骑车离开,他还是去医院看了一眼,现果子他爸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抹泪。
看到宁桥之后也是差点要给他跪下,又着急忙慌地从怀里掏钱想把钱还给宁桥,下煤窑的男人似乎脸上的脏污都还没洗净,一双大手上都是些裂口,指甲缝里都还是泥,想必是听说了消息就赶紧回来了,连收拾都没收拾。
宁桥赶紧制止他:“我不着急,先紧着医院的来,大夫怎么说啊?”
“读书写字什么的都没问题,就是可能做不了精细的工作,还是多亏你啊小宁,医生说要是送来晚一点,孩子的手指就接不回来了。”
“大哥,大家都是邻居,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宁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要离开,果子爸爸把他送到医院门口。
宁桥跟他告别,转身去找了通信公司。
了解之后才知道,座机本身要花一千块钱,主要是电话线的成本比较高,离邮局越远就越贵,宁桥想了一下自己家的位置,怕是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工作人员给他估了个数字,大约是三千上下,具体还得安装的时候具体分析,不过也差不离就那些。
这个价钱在宁桥的接受范围之内,于是他给了五百块的定金,跟通信公司说好了地点,通信公司说座机还没到货,三天之后上门去安装去。
他一上午就像是旋转的牛儿,回到镇上又去取早上换好的挂面,带着挂面买好明天给向驰安做午饭的菜,这才回到村里开店。
日子渐渐地又这么安定了下来,唯一有一点不一样的是,第一天是宁桥在车站等向驰安,后来就变成了向驰安在车站等宁桥。
已经是第二次让向驰安等他,宁桥纳闷:“你怎么又提前回来了啊?也没晕车。”
向驰安点头:“这个师傅车开得好些也快些。”
宁桥狐疑:“开得快不是更应该晕车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向驰安无奈:“我瞒着你干什么?”
“那我以后早点来等你。”
向驰安却拒绝了:“车都有快有慢的,你就这个点儿来就行。”
“那我等一会儿也没事嘛。”宁桥说。
“那我等就有事了?”向驰安掐了一下他的腰,“你每天这个点儿来就行。”
不让宁桥来的原因就是,向驰安都是坐出租车回来的,怕宁桥知道了又跟他唠叨,所以才不让他提前来,也不是怕他,就是不想他唠叨。
来安座机的那天恰好是向驰安休息的那天,宁桥一大早就眼巴巴地等着了,向驰安说他像小孩子,有点新奇的事情一整宿都兴奋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