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我知道你在算计清的话”
撂下了没说完的半句话,而后,他信步向外走去,似乎没了和芥川龙之介交谈的兴趣。
反而是芥川龙之介有些不服气的转过了身,看向了上泉秀川的背影。
“上泉剑豪,理想主义者总比那些资本家好吧!”
“比起去做财阀和政客的鹰犬,我们收藏品协会是上杉君更好的选择,不是么?”
“你该不会想让上杉君学您,做独行侠吧!那样要多艰难,您应该很清楚吧!”
对于芥川龙之介的反问,上泉秀川置若罔闻,他懒散着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地下停车场昏黄的灯光与阴影里,仿佛从未来过。
芥川龙之介面色阴沉不定的变了数变,最终长叹一声,坐进了轿车的驾驶位,也驱车离开。
另一边,上杉清正带着野原杏子坐上了回家的电车。
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多,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就只有他们二人,这个时间点,已经是接近末班车了,东京都的电车,一般是午夜十二点正式停运。
上杉清在座椅上坐着,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今天接收的信息流可谓是爆炸的多,一些“超凡者”的常识,“鬼神”与“梦镜世界”的概念,以及“收藏者协会”的邀请,都让他的内心有了不同寻常的波动。
他有些兴奋。
不知从何而来的兴奋。
也许是人类对于超凡铭刻在骨血里的向往,也许是多年剑道修行磨练出他一颗争强好胜的心,也许他天生就是不甘平凡的人。
人活一世,岂能碌碌无为而终?
现在,他面前的那扇门已经被推开,后面是更加广阔的星辰大海,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一看了。
一旁的野原杏子抱着书包,一脸愁容的低着头,她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是心中还是不免哀伤。
毕竟她的亲舅舅突然死于非命,作为她这世上仅存的亲人,横田野在野原杏子的心中地位还是很高的。
但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当时她在现场,舅舅明显像是发疯了一样,疯狂的攻击上杉清,如果上杉清不敌的话,那恐怕自己也难逃毒手,所以她并没有将舅舅的死归咎到上杉清的身上,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野原杏子一边低头叹气,过了一会又偷偷的抬眸偷瞄上杉清的侧脸--上杉清正在思考,表情专注,眉毛皱起,眯着一对儿狐狸眼,俊秀的侧脸在黯淡的车灯映照下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神秘感,让野原杏子看着看着就沉迷了进去,她恨不得替上杉清抹平皱起的眉,让他能开心一些。
上杉清的颜值在高校生里还是挺能打的,起码对野原杏子这种害羞内向的小女孩杀伤力很大。
就在这时,上杉清从沉思中被惊醒,他顺手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刚刚的震动表示有人来电了。
看到来电的明信片后,上杉清面现惊色,迟疑了片刻后,摁下了接听键。
日本的电车上是不提倡讲电话的,这算公共场合,这么做有些不礼貌,要是不重要的人的来电,上杉清是不打算接的。
“师父,是我是。我在回家的电车上。”
“对是的,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没有受伤,警察也没有为难我。”
“收藏品协会吗?是有这么一回事,他们找到了我,想招揽我,我推脱了,说要先问问你的意见。”
“抱歉。我并没有见外,我只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惊动师父,这种事我自己能解决。”
“我为什么能对付超凡者?”
“。”
“师父,这件事说来话长,明天我去道场和你慢慢说吧”
“是,我明白了。”
“师父,晚安。”
挂了电话,上杉清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些带着奇妙幸福感的温暖,他挺开心的,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对他来说很棒,这灿烂的笑容看的旁边的野原杏子都直了眼。
她很少见到上杉清这么纯粹的笑容。
刚刚上泉秀川打了电话来,问了问上杉清的状况,表示自己在警视厅也有人脉,让上杉清放心,这事没有后续了,收藏品协会他也能摆平,让他别有顾虑,并且对他出了事不找自己,反而独自面对这种行为谴责了一番,最后询问了上杉清是怎么解决掉横田野的,他这个做老师的可不记得自己传授过这位弟子超凡剑术。
上杉清一一作答,并且打算明天去道场详细的和师父谈谈这件事,就没在电话里多说。
野原杏子看上杉清心情不错,鼓足了勇气开口搭话。
“上杉君是在和师父打电话么?”
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上杉清的语气也温柔了下来。
他微笑着回道:“嗯,是啊,师父听到我出事,打电话问我怎么样了。”
“师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杏子,你今天先在我家凑合一晚,明天我带你去见师父,他在东京似乎有不小的人脉关系网,我拜托师父看看能不能给你找到一处暂时的住处,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生活总要继续的。”
本来野原杏子听到上杉清要带她去见师父,还有些害羞,有种被交往对象带回家见家长的奇怪既视感,但听到上杉清的后半句话之后,野原杏子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
也许在没有遇到上杉清之前,她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习惯了野草般顽强的活着。
但在遇到上杉清之后,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她已经不想再那么孤苦伶仃的度日了。
小的时候,妈妈对自己说过,女孩子的幸福,是稍纵即逝的,需要自己争取把握。
那时自己还小,还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