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三嘱咐过坠儿,人生在世,绝不能任人欺负。若有反抗的本事,就绝不留余地。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不想此举却将胡氏惹怒,只当这两人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好啊坠儿,你真是放肆,我的人都敢动手!”
“来人!”
眼见院外家丁围了进来,柳疏月一把将坠儿护在身后:“柳夫人,你不会是想对坠儿动家法吧?”
“废话!这死丫头目无尊卑,我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胡氏怒斥。
这段日子里,她早就看这主仆二人不顺眼儿,如今总算逮到机会了。
只见胡氏一声令下,家丁们应声而上。
“我看谁敢!”柳疏月厉声道。“坠儿的身契并不在柳府,平日的用度,也不是柳府出,你们凭什么动她?”
“再者,当初将她买下,是祖母花的银子,你们更没权利!”
一番话,果然让家丁们愣住了。
坠儿扬了扬下巴,略显得意。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怂。
胡氏咬紧后槽牙,恶狠狠地盯着主仆两人。她倒是拿她们没法子了?
一个是皇后金口提进的女官候选人,一个不归柳府管,那她今日这气儿往哪儿消?
知母莫若子,柳二郎见此,随即凑到胡氏耳边低语起来。
“母亲,既然别人家的打不得,那咱们管教自家下人,应该无人过问吧?”
胡氏瞬间反应过来,柳疏月这丫头最是心疼下人的……
“好!说的不错。”
“月桂轩的下人呢?全都给我滚出来!”
躲在角落里的丫鬟们随即出现,一个接一个地跪在地上。
她们不禁颤,似乎已经预料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来人,给我打!”
柳疏月眸子一怔:“等等!凭什么打她们?”
“就凭你彻夜未归,她们身为柳府下人,知情不报,就该打!”柳二郎在一旁得意道。
此话一出,柳疏月眉头紧蹙,自己是从侧门偷偷回来的,怎么被她们给知道了?
“啪——”
还未等她回过神儿来,嬷嬷的巴掌便已经扇到了小丫鬟身上。
紧接着,胡氏身边的嬷嬷们个个上前,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们就左右开弓,院子里尽是巴掌的脆响声。
见此,柳疏月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都给我住手!”
她猛地上前,将其中一嬷嬷掀翻:“谁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胡氏冷笑道。“借用你的话,凭什么?她们可是我柳府的下人。”
这话将柳疏月噎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胡氏转而看向丫鬟们,质问道:“说,昨晚她去哪儿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这从何得知啊?
几人摇摇头,表示实在是不知。
胡氏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们,命令嬷嬷们再次动手,并且警告柳疏月:“我管府中下人,和你这个外人可没关系!”
“若再多管闲事,我便将她们卖给人牙子!”
丫鬟们眼含泪水,那可是比死都还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