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庆帝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反问。
但却让人能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如果查出太子是有人教唆,那不管是谁都不能留。”
李德全是看着庆帝长大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他是动了杀心,想想倒也能理解。
毕竟檀明朗是庆帝一手带大的孩子,一直以来他都像个扯线木偶一样任凭摆布,谁曾想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举手投足都透着虚假的父子情。
所以,在明知道自己亲儿子可能算计自己时,换成谁也不可能心情愉悦。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才缓声开口道:“依照着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应该不是驸马,很大可能是那个刚过门的王妃。”
庆帝看了看李德全,眼中带着些许表扬:“不错,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李德全马上弯下身子:“奴才是伺候皇上久了,耳濡目染学了一些皮毛,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不,你说的非常对,那个驸马能娶到长公主,不过是仗着当年军械案立了功,可依照着他这两年的表现来看,他依旧是个只知儿女私情的废物。”
庆帝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苏玖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他忽然问李德全:“那个王妃真的是苏家的大女儿吗?为何朕觉得好像见过她?”
李德全有些惊讶:“皇上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我第一次见到王妃,也觉得似曾相识,可怎么想都想不起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
庆帝没说话了。
只是眸光变得越深邃锐利。
李德全看着庆帝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需不需要奴才去查一下那个苏玖的底细?”
庆帝摆了摆手:“这么个小人物,不需要咱动手,自然有人去调查。”
“皇上英明,王爷这个王妃最近行事真的太嚣张,想来没多久定会有人收拾她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德全忍不住叹了口气:“王爷也不知道怎么被蛊惑的,这次若不是他忽然反抗皇上,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青渊啊?”庆帝微眯了一下眸子:“朕是真的没想到,他被打不吭声,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王妃就反抗朕,当时朕在朝堂上看他不顾一切状告太子的样子,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害怕。”
李德全轻咳一声:“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当然,这种东西咱家是个废人真的无法理解。”
“不用理解,让他入宫来自己说就好了。”庆帝刚好心情烦闷,需要找个宣泄口。
李德全立马秒懂:“奴才这就让人通知王爷。”说完他便指挥着人搬桌子,开始摆放一件件的行刑工具。
当全部都准备好了之后,庆帝独自一人坐在大殿内,周遭全是无尽的黑暗似乎能将人吞噬。
他指腹轻轻摩擦着宝石,没多久就见到檀青渊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参见皇上。”
庆帝看着檀青渊扬了扬手中的扳指:“不只是要对我行礼,见到你的父王也要磕头的。”
“……”
檀青渊抬起眸。
这世上仅有几个人知道,庆帝手上戴了多年的白玉扳指是老王爷的一节骨头,幽兰的宝石则是用他的骨灰提炼的。
所以说他父亲是被庆帝挫骨扬灰也不为过,但在这种时候他却不能露出半点不满,反而非常听话的磕头:“青渊,拜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