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想让皇兄尝尝朕当年所受的痛苦罢了。”他收敛了笑意,认真的淡声道,“断臂也好,背叛也好,都抵不过朕丧妻之痛,皇兄还不懂怎么是真正的人间至痛吧”
他垂,将目光落在莫乔脸上,唇角微勾,“是每日每夜的撕心裂肺,是想起她时抑制不住的杀人的,是杀死所有与她相似的人,是一次一次将她从冰棺中抱出时,她冰冷的躯体”
“翩然不是我杀的。”谭宋凌厉的鹰眸闪过冷光。
“不是你”谭流低笑,“然儿那日愤怒的冲进我的书房,素来温柔和婉的她竟像个泼妇一样,大声质问朕你为何要陷害谭哥哥”
“对,她偷听了到了,我让秦逐铭杀你。谭宋啊谭宋,你知道吧她始终都爱你,无论是否嫁与朕,她始终,只爱你谭宋一个人”
他扶额,深叹了口气,“凭什么”
又斜睨着谭宋,“谭宋,凭什么她只爱你一个人朕与谭流对她至此地步,财富权势地位,都给她,她却为你自刎”
莫乔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大概。当年,是谭流设计谭宋在先,谭王妃连翩然死在后,而且是死于自刎,为了谭宋。
谭宋冷声,“当年是你们逼死了她。”
当年的真相若昭揭人世,必然是皇室一大骇人听闻的丑闻。
两皇子共娶一妻。
除了连翩然和他,众皆只看到美满和睦的虚假表面,当年连翩然会自刎,他早已预料到。只是恰逢当年他被谭流算谋西征,因此谭流谭榭自此都痛恨于他,认为是他间接害死了连翩然。
如今逝者已逝,这两人依旧执迷不悟,连翩然确实无辜。
“朕逼她”谭流眼角狠狠一抽,手上一使劲,竟将刀锋刺入皮肉,莫乔痛呼,眼角立马沁出泪水来。
“谭流”谭宋攥紧骨指,低喝。
莫乔噙泪,勉强扬唇,“王爷,妾身好痛。”
他闻言,身躯一震,猛的一股撕心的酸楚酝上胸口。
“兮兮不痛。”谭榭温柔的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珠,“马上就不痛了。”
莫乔偏开脸,避过他的手。
“王爷还记得么妾身曾经同你说过,想埋雪泡茶给王爷喝,封十年雪水,煮一壶茶。但是,妾身不乖,要食言了,王爷会怪罪妾身么雪水埋在了王爷书房外那棵杏树下,启封之日,王爷切莫忘记了”
她语声渐弱,已轻若游丝,痛意让眸中的泪珠断线般不止。
“王爷,对不起”
她那么怕痛
“谭流你敢”
谭宋狠狠举起利剑,隔空指向谭流,怒喝,“放开她,本王随你处置”
“哦皇兄终于绷不住那张死人脸了”
谭流快意的勾起唇角,“随朕处置”
“好啊,放过她也可,只要皇兄砍掉另一只手臂,人,朕就给你,这江山,也是皇兄的了,如何这笔生意划不划算”
“谭流,你莫要欺人太甚”祁苏怒不可遏的骂道,旋即转向谭宋,“王爷,他不可能放过你”
“祁苏”
谭宋一喝。
他猛的愣怔住,就见他将剑掷在他面前,直视他,沉声道,“砍。”
祁苏整个人都怔住了,谭榭癫狂的大笑声让他猛的回过神来,他也抛却了以往的矜贵优雅,神色变得狰狞,“谭宋一个女人可以让你忘记背叛忘记仇恨吗你已忘记你那只断臂是为谁所害的”
“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