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书玉抬起了头,端详着裴将臣。
裴将臣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肩,正想说点什么,闻书玉已先开了口。
闻书玉说:“臣少,我喜欢您。很喜欢!”
裴将臣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似有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胸膛,带来的却是一阵遍布全身的温柔荡漾。
张乐天端着刚泡好的养身茶走过来,听到这句话,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身,又溜了。
裴将臣喉结滑动,哦了一声:“我……我知道啦。”
“我带着这样的心思在您身边,您真的不介意吗?”闻书玉认真地问,“你不觉得身边有一个人时刻偷窥您,会很恶心吗?”
裴将臣想起了刚才自己同二叔的对话,忽而有些好笑。
“你也就只能多看我两眼罢了,别说的好像能对我做什么似的。”
闻书玉哑然。
裴将臣将双手抄在裤袋里,趿着拖鞋朝楼梯走去:“我让小张给你拿寝具和衣服了,你一会儿看看,缺什么就让他去办。他以后归你遛……管了。”
闻书玉急忙道:“可是……我还没答应调回来!”
裴将臣扶着楼梯栏杆,回头丢来得意的一瞥。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有机会留下来天天‘偷窥’我,你舍得走吗?”
闻书玉完全无言以对。
娘的,低估了裴将臣的承受能力和耻度的底线,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裴将臣大摇大摆朝楼上走,将他倒三角的后背,窄腰翘臀和笔直的长腿亮在闻书玉眼前。
“只要把工作做好,老子随便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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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书玉搬回裴家不久,苏曼旱季的威力达到了顶峰。
干燥的季风以征服者的姿态席卷整个北岛。
积云被扫荡一空,炽烈的阳光毫无阻碍地入侵地表,鞭挞着每一个行人。
裴家慎上任后,一周内接连签署四道总统令,加强军备,调兵遣将,开始对全国范围内的反动势力进行武装镇压。
民主党的抗议偃旗息鼓,“莱亚人”更是几乎销声匿迹。苏曼动荡的局势渐渐稳定。
执政党的高压,将一切矛盾都压制在了平静的水面之下。
裴将臣的这次被绑架源自裴家的内部叛变。
家丑不可外扬,整件事被裴家严密封锁,外面的媒体上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但在内部,裴家展开了一场散着血雨腥风的肃清行动。从军队到非武装的文职人员,以及家政人员,从上到下全都接受了严格的审查。
每天都有人被内务部叫去问话。回来的人都面无人色,讳莫如深。
而有些人再也没有回来。
并非所有没有回来的人都叛变了,这些人更多的是尸位素餐、贪污等问题,对他们采取的也是解雇、降职等处置方式。
但被查出忠诚度有问题的人员,他们面临的则是严酷的军法。甚至,有一名高层就在肃清行动其间“凑巧地”车祸去世……
闻书玉的忠诚度毋庸置疑,张乐天一家都是裴家部曲,这场血雨腥风对裴将臣的团队的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