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瑞一脸邀功之色,“关注臣少身边的点点滴滴,是我的职责!”
裴老将军如枯瘦老枝般的手朝u盘点了点:“还有别人看过吗?”
“没有!”何瑞严肃道,“家里的规矩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不光只有我一个人看过,连监控我都给删了。您放心,这东西传出去,就是我来请罪的那一天!”
裴老将军又唔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你跟着阿臣,也有……”
“三个月了!”何瑞说,“去年年底到臣少身边的。”
裴老将军点了点头:“阿臣对你,倒从来没有什么话,说明你干的不错。”
“是臣少宽宏待人。”何瑞笑。
裴老将军说:“你到会儿就不用回阿臣那里了。我另外安排你去集团公司里做事吧。”
老人这句话,说是一道闪电当空劈下不为过,把何瑞从天灵盖打通到了脚后跟,整个人都焦麻了。
众所周知,裴将臣今后就算不入主总统府,也会成为裴家掌门人的。做他的总管,在裴家系统里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而去集团,做到天也不过一个高级经理人罢了!
裴老将军这是把自己给撤职流放了!
“将军……”何瑞茫然,“我……我哪里做错了,还请您给个指使。”
“不知道?”裴老将军抬起眼。在那层层皱褶后的眼睛依旧犀利有神,毫无半点昏花之兆。
何瑞冷汗潺潺,双腿打颤:“我……我一切都是为了臣少好。但如果闻书玉是您专门留给他消遣的,那我……”
“和闻助理无关。”裴老将军摇了摇头,“你下去吧。想不通,就慢慢想。”
老人听着温和的话有着重达千钧的强硬。何瑞揣着一肚子的疑惑,惶惶不安地退了出去。
雕花大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也关上了何瑞通往权力顶层的路。
何瑞心中的困惑和惶恐一时达到了顶峰。不知道怎么回去向家中长辈解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好好的继承人被勾引着走了断袖之路,就算裴老将军不在乎,但自己也有告知的义务呀……
何瑞茫然地掏出手机,看到闻书玉先前给自己来的三条留言,心头一阵火。
他本想直接把留言删除,手一滑反而将留言点开了。
就见闻书玉写着:“你告诉了裴老,你就会被从臣少身边打走了。”
“裴老确实是一家之主。但你要做臣少的内务总管,那你只有一个主人,就是臣少。所有人,包括裴老,都要放在后面。”
“你背着臣少将这事告诉裴老,就等于背叛了臣少。裴老绝对会把你调走!”
手机从颤抖地手里滑落,咚地一声落在铺了地毯的走廊里。何瑞面无人色,苍颓地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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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将军看着何瑞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书房。
大门合上后,书房墙上一扇和隔壁房间相连的小门被推开,裴将臣走了出来。
青年还穿着作训服,是被祖父临时从队上召回来的。
他走到祖父的书桌边站好,双手背在身后,双腿微分开,背脊笔直,一副士兵呈“稍息”时的姿态。
“都听到了?”裴老将军问。
“是。”裴将臣面色十分平静,“事情不是何瑞所描述的那样。是我强迫小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