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臣转身离去的时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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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裴将臣睡得不大踏实,醒来的比往日要晚,将晨练也给省去了。
屋外的雨还没有停,稀稀拉拉个没完,像个前列腺炎患者。
裴将臣突然现,苏曼的雨季确实很烦人。
他慢吞吞地洗漱完毕走下了楼,早就等候许久的张乐天一溜小跑地迎了出来,咧嘴笑着,一头小卷毛,越看越像一只傻不拉唧的小泰迪。
“臣少早上好。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用餐。”
裴将臣却是皱着眉,抽了抽鼻子。
张乐天一靠近,身上那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直往裴将臣的鼻子里冲。
“你怎么也搞来这一身味道?”裴将臣问。
张乐天抬手嗅了嗅:“您是说这香味?哦,是书……闻秘书,他教我做玫瑰花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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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住的配楼也有一个大厨房,充盈着一股浓郁醇厚的玫瑰花香。
洗干净的玫瑰花瓣摊在簸箕上,放在窗下的阴凉处等晾干。已揉好了糖,正在酵的玫瑰花酱装在一个透明的坛子里。深玫红的色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浓艳娇媚,透着坛子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一股香甜。
“坛子里的都是闻秘书一早起来弄好了的,等酵好了就会分装进罐子里。那边是他前几天做好的花酱,冷藏的话,保质期是六个月左右。”
冷藏柜里的玫瑰花酱少说有二十来瓶,足够裴将臣吃一阵的了。
“闻秘书说就因为保质期不是很长,所以不敢多做。”张乐天絮絮叨叨地介绍着,“他教会了我,以后就由我来做给您吃了……”
“你?”裴将臣一脸嫌弃。
他随手拧开了一瓶花酱,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书玉呢?”
张乐天和李队长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臣少,”李队长低声说,“闻秘书一早就走了。”
裴将臣慢悠悠地砸吧着嘴,才道:“走了?”
“是的。”张乐天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裴将臣的后脑勺,“调动的通知函一早就送过来了。闻秘书说昨晚已经和您道别过了。他还有事要办,想赶在早高峰前回市区,您又还在睡着,就……先走了。”
砰地一声,瓶子被掼在了操作台上。
裴将臣扭头就朝主楼走。众人呼啦啦地跟在身后,没人敢开口说话。
三楼的阁楼间确实已人去楼空。
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两个垃圾袋整齐地摆放在墙角。
整洁,规矩,一丝不苟,这就是闻书玉的为人。
属于闻书玉的个人物品全都被带走了,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漂浮着玫瑰花香,那个人好像从未在这里住过。
裴将臣在门口站了片刻,将门重重关上。
“锁上!”
裴将臣埋着头朝楼下走去。
张乐天紧跟着:“那个,臣少,闻秘书走前还说,咱们这屋里好像在闹耗子……”
“你特么才闹耗子!”裴将臣扭头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