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梦长得皮肤偏黑,身形也比较高大,典型的北方人,和邵瑜这种娇小的南方女人站在一起,她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
当时顾漫提着行礼一进宿舍,看到的就是姚梦带着另外一名舍友,将邵瑜堵在角落里,各种阴阳怪气,逼她让出已经铺好的床铺。
从小出生在军人世家的顾漫,哪里能忍得了这种明晃晃霸凌的画面,当即放下行礼,就冲上去和这些人理论起来。
她起初还只是和姚梦在以理服人,后来这女人眼看说不过,就开始撒泼耍赖,对赶来的同乡,诬陷说是她们两人欺负她。
就这样,她和邵瑜两人莫名其妙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女生我围住,就像是两棵小豆芽一样。
顾漫是个暴脾气,又是在军区大院里和一群男孩子长大的,即使面对对方气势汹汹的气焰,也丝毫没有畏惧,反而还伸手推了姚梦一把。
就这一下,如同是点燃了炸药一般,姚梦的几个同乡扯着大嗓门,高呼一声,就向她们扑来。
那时候,邵瑜明明是她们中最瘦弱的,却奋不顾身地将顾漫拉到自已身后,脸上被姚梦的同乡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从那一刻起,顾漫就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她,并发自内心地想要和她交朋友。
后来,当宿管过来制止这出闹剧的时候,有邵瑜的保护,顾漫连皮都没有擦破一下。
她们这些人被带到教务处,邵瑜也像是一头雄狮般站在前面,有理有据地舌战群儒,从容面对她们泼来的脏水,最后还让姚梦她们灰溜溜鞠躬道歉,病收到了学校的记过处分。
向来都是天老大,我老二的顾漫,第一次有了崇拜的偶像,就是邵瑜。
与其说是他们形影不离,还不如说是她厚着脸皮,始终追随着偶像的脚步。
想到此处,顾漫再看姚梦几人围在一起的身影,更觉她们没安好心。
“哥,赔礼道歉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先帮我一个忙。”
她拽了拽顾遥烨的衣袖,指了指姚梦的方向,说道:“她们不认识你,你过去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呢。”
“。。。。。。顾漫,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哥,你先别废话了,快去帮我听听她们在说什么。”
远处,姚梦一脸坏笑的样子,让顾漫心里直打鼓,不由分说就将顾遥烨往前推了推,“哥,我求求你了,快去帮我听听。如果他们是要对邵瑜使阴招的话,咱们早做打算,可比赔礼道歉要来的实在多了。”
听到这话,顾遥烨眸色不由暗了暗,他犹豫地想要说些什么,可顾漫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连忙将他又往前推了几步。
“快去,事关重大,你先去听了再说。”
他好歹也是享有战功,最年轻的团长,让他去听墙角,这未免也太侮辱他的人品了。
顾遥烨心里这样想着,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姚梦那边挪动。
他的听力不错,湖边又没有几人,即使隔着一定距离,也能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刚刚有很多人都在场,若是有人站出来揭穿我们,我们要怎么解释啊?”
“笨死了,就算有人在场又如何?邵瑜刚刚也只是在对账,她和那个男的到底发生过什么,咱们谁也不知道。你想想啊,一个女人和男人同居了两年,身子怎么可能还是干净的?你们难道想和这个脏女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吗?”
姚梦看向三名舍友,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可见过不止一次,邵瑜和外校那个男人经常出去了。她和其他人有婚约,又同居了两年,还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谁知道她和几个男人上过床。我可以是听过了,这种乱搞男女关系的女人,身上最容易得那种病了。”
宿舍里最单纯的刁秋翠,是个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的书呆子,有些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推了推眼镜,问道:“你说的是什么病啊?”
“真是笨,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关于那方面的了。”
“。。。。。。我觉得邵同学不像得病的人。”
姚梦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在这句话后,瞬时被卡在了喉咙。
她面露不悦地瞪了一眼刁秋翠,厉声道:“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我说的是性病梅毒艾滋!这你总明白了吧?有这种人在宿舍里,你就不怕被传染吗!”
姚梦一时情急,说的声音有些大,不仅让顾遥烨听得清清楚楚,还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她连忙将头缩起来,招呼几人拉进距离,压低声音和她们密谋着什么。
后面的话,即使顾遥烨没有听到,单是先前的内容,他也能知道这几人对邵瑜心存多么大的恶意。
他面色凝重,沉着脸走回到顾漫身边。
“哥,她们在说什么?”
“。。。。。。是关于邵瑜的。”
“我就知道,姚梦那个女人一肚子坏水,一定没有好事!哥,你快快说说,他们都说了什么!”
顾漫拉着顾遥烨,一脸焦急的模样。
可姚梦她们说的话,实在是太露骨难听,顾遥烨难以启齿,只能眉头紧皱地微微摇头,“总之不是什么好话,你还是不要问了。”
“好了,顾漫,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就先走了。你先回去,替我和邵同学说声对不起。”
顾遥烨行色匆匆,不再多言,直接快步向学校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真是的,那几个到底再打什么坏主意呢?”
顾漫站在原地,一脸不甘地看向姚梦几人。
与此同时,北平一家小诊所里,纪子煊呆呆看着双目紧闭的周雪妍,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刚刚他抱周雪妍离开的样子,阿瑜一定看到了!
他们本来就是因为周雪妍而闹矛盾,现在估计更是覆水难收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不是向母亲保证过,他这次一定会将邵瑜带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