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後來盜取了浮生滅世花,也沒有立刻墮魔,反而一朝飛升,位列仙班。只可惜後來走了歧路。」
「可憐他做什麼?謝傾慈本性如此,之前的那些個心地善良,正義果敢都是裝出來騙你這種人的,你難道忘了他是如何殺死你師尊的嗎?」
一提到這個,剛才替謝傾慈說好話的那名弟子頓時變得義憤填膺,又繼續加入了數落謝傾慈的隊伍當中。
……
到最後繞了半天才又繞回討論的主題。
「玄機長老當初怎麼會跟這種過街老鼠在一起的?這麼說起來,還是那風月宮的少宮主更勝一籌。」
「可不是嘛,那謝傾慈連給玄機長老提鞋都不配,一定是他勾引的玄機長老。」
「果然人不可貌相,那謝傾慈看起來好像是個正人君子,實際上就是個風流浪蕩的登徒子。」
越說越離譜,語氣里隱隱流露出一種自家宗門的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氣憤和厭惡。
………
「阿嚏——」
謝傾慈重重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心想他的原身死的連渣都不剩了,是誰還在罵他。
活著的他,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結果死了幾百年,還是會被罵,到真應了那句「遺臭萬年」。
謝傾慈為自己默哀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已經重生了。
還重生成了一個……傻子。
傻子名叫司無虞,因為先天有些痴傻,至今未結出金丹。
謝傾慈是在埋骨嶺遇見他的。
埋骨嶺是什麼地方,古戰場加無名野屍聚集地,俗稱亂葬崗。
當時的謝傾慈正坐在一根峭壁的桃樹上,望著紅到滴血的飽滿蜜桃流哈喇子,司無虞忽然就從他面前掉了下去。
等他飄下去一看,人已經死得透透的。
看見他腰間的掛牌,得知他是風月宮的少宮主司無虞。
謝傾慈記得,風月宮宮主司月寒只有這一個兒子,還寶貝得不得了,寵得那是無法無天。
又想到前世自己被仙門百家所不容時,風月宮宮主曾站出來為自己說過一句公道話。思及此,他鬼使神差的,鑽進了司無虞的身體。
上古魔神的重生,就是這麼容易。
仙門百家所認為的魂飛魄散,杳無音訊,不過是他累了,懶了,不像鳥他們罷了。
做了三百年孤魂野鬼,重生一下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