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会帮你的。你懂不懂,笨蛋。”
七郎没吭声,依旧有些不服气,温言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回家去了。
接下来几日都很安静,裴司什么时候来私塾,没人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也没人知晓。
半月后,大孩子们随堂测验,温言不需考的,坐在一边玩自己的。
考完后,裴司被留下了,至于说了什么,温言也不知道。
但她留了下来,后面跟着九娘和七郎。
九娘嘴里含着糖,七郎蹲在地上画乌龟,温言紧张极了。
不多时,裴司走了出来,面色发白,脸颊瘦削,不怒自威的眉眼,让人不敢靠近。
七郎不害怕,大胆走过去:“大哥哥,你怎么了?”
裴司看他一眼,抬脚想走,目光落在十一身上,他缓下步子,“先生说我落后太多。”
温言蹿了出来,主动鼓励他:“大哥哥你才来呢,很不错了。”
九娘点头附和,不忘拍马屁:“大哥哥很厉害了。”
裴司看着三人,目光软了下来,“快回去。”
三人跟着跑了,九娘屁颠地跟着十一,七郎去招呼自己的小伙伴了。
青叶纳闷:“您说天不怕地不怕的七郎怎么会跟着十一娘呢,您说十一娘有这么大的冷耐吗?”
小十一虽小却很聪明,又很懂事,府里没有人不喜欢她,就连一向不爱与人亲近的大夫人提及十一,也会夸赞两句。
裴司听后,眼眸深了下来,十一与他是天壤地别,府里的人避他如恶魔,而十一,却是人人喜欢。
府里小孩子最难缠的莫过于七郎,可如今七郎巴巴地跟着她后面。
对自己一向冷淡的母亲,见到十一都会伸手去抱一抱。
就这么简单过了三月,府里没有裴司发病的消息,裴家大房添了几分喜色。
二夫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琴师,听闻在宫里当值的,教导过公主们。
二夫人特地给四娘找的,其他小娘子可旁听,九娘巴巴地想要过去,温言没动,论琴艺,没人比得过后世的裴司。
那年裴司回来,得了一把好琴,亲自抚琴给她听,琴声美妙极了,她正欢喜,裴司咬着她的耳朵说:“这张琴的琴身可是用人骨做的。”
一句话让温言晚上噩梦连连,夜里都梦见那把琴在哭。
温言不想去上课了,转头离开。
走出学堂,碰见七郎领着一帮小郎君挖坑,也不知是做什么,她凑过去看了一眼。
好大一个坑!
温言心里暗暗吃惊,转头回家去了。
回到院子里,大夫人的婢女也在,给温言送衣裳料子的。周氏欢喜得不行,抱着温言与婢女道谢。
温言眼睛眨了眨,说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七郎在挖洞。”
婢女听了一耳朵,回去复命了。
衣裳料子很好,是大夫人娘家送来的,有石榴红的烟罗锦、葱白藕丝的锦缎,还有些珠花,是宫里传出来的。
都给了十一。
周氏很高兴,拿起珠花就给女儿装扮,母女二人都很高兴。
天黑裴知谦都没有回来,温言趴在桌上写了一张大字,等着父亲回来点评。
左等右等不见人,温言昏昏欲睡,突然间一个管事走进来,先和周氏说话,又走向温言:“十一娘,老夫人传你问话。”
周氏心里一慌,忙抱着温言,“我们一道过去。”
温言不怕,伏在母亲的肩膀上,懒懒地打了哈欠。
天色漆黑,婢女在前引灯,母女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青柏院。
屋里坐了很多人,几乎是每一房的人都在,温言上前给老夫人行礼。
通明灯火下,小小女娘头梳双髻,穿着如意红纹窄袖的小裙子,模样可人,杏眼弯弯,笑吟吟地站在屋里。
老夫人同她招招手,将人抱在怀里,“十一啊,你今日从学堂里跑出来看到了什么?”
温言心里咯噔一下,七郎挖坑出事了?
她看向大夫人,大夫人面色阴沉,难不成牵连到裴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