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致能探查到暴君的信息素,如果他佩戴的时间长的话。”2506愉快道。
聊胜于无。
“爷爷。”温许时快步绕过一众医护,上下打量温华章,好在只是伤到了脚踝,他舒了口气:“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怎么不回房间休息?”
说着顺势坐在温华章身侧,抬手给他顺背:“怎么这幅表情,我来还惹你生气了。”
“死不了,偷偷摸摸的在玄关跟谁说话呢。”温华章冷哼道:“都出去吧。”
“好的。”
围成一圈的人动作利索的收好东西,等人走净,温华章才说:“郁迟给你下什么药了,你两眼一睁就是找他。”
两个人各问各的,偏生谁也没觉得有问题。
温许时心知温华章是在怪他来了不先进来问好。
“影响走路吗这伤。”
“擦破点皮能碍什么事。”
“嗯。”
“……”
很尴尬的对话。
2506问:“宿主,你和温华章的氛围怎么这么僵硬呢?”
不像爷孙,反而更像有点熟悉的陌生人。
温许时说不出来。
他不是温许时,继承的只是温许时的情感和记忆,以至于他对温华章的感情很复杂。
很想亲近,可总有一面透明的屏障企图隔开他,他挥不散也忽视不了。
或许是内心深处的,所谓的良心在作祟。
温华章瞥他一眼,杵着拐杖去推没良心的温许时,话里暗含愧疚:“扶我去餐厅。”
温许时听话地扶他起身,转而背朝他蹲下,“我没有想背你。”
温华章少见的没吃这套,“那你起开,别碍我路。”说罢,提起温许时的后衣领要将他拉起来。
“那坐轮椅吧。”温许时没太在意他的别扭,把他扶在轮椅上坐好。
继续说:“单纯看郁迟不顺眼,想找到他给他使绊子不行吗。”
这确实是以前的温许时能做出来的事情。
“身体还会不舒服吗,今天研究所的人把你落在那的画送回来了,还有你出事前抱着的匣子,以往每次出门都要带走,怎么这回从研究所出来反倒是把它忘记了。”
温华章的话让温许时茫然。
记忆中,他并没有留有匣子在研究所,画也是。
听温华章的意思,他对那个匣子应该很重视才对。
可他出来前明明把能记得的都叫人放到落海了。
没由会漏掉那幅画和匣子。
除非是他在继承温许时记忆的时候出现了偏差,毕竟2506的能力摆在这。
但也不能排除是温华章在试探他。
一个在进研究所前三天两头就回庄园的孙子,从研究所出来后却百般推辞,就连相处的氛围都与往常相反。
很难不让人相信这个孙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思及此。
温许时暗自提起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迫使他攥紧把手,“什么匣子?”
“……”
就在温许时以为他会冷脸质问时,出乎意料的,温华章的情绪起伏几乎没有,“你常抱着的那个,不让人碰的,怎么,后遗症是健忘?”
“……”
不是健忘,是完全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人还在就行。”
……
赶到前院已经很晚了,郁迟上半身趴在缸沿,百无聊赖的捏着温许时顺手拆下的手串玩,蓝色的鱼尾时不时在水里甩两下。
稍长的银发被晚风吹起,想来是有段时间没潜进水里了。
“哥哥。”郁迟抬起头,攥着手串往温许时的方向歪头,“哥哥来晚了。”
见状,温许时放缓了脚步,“给你画画。”
原以为这条鱼会开心,可没想到,他却耷拉着脸,说:“哥哥很累吗?以往哥哥都是笑着来的。”
温许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