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军头目眸子紧紧眯起,脸色也无比阴沉,“凤翎将军非要阻拦不可?”
阮江月目光沉定:“你若拿出圣旨,我就让开,否则——”
她扫视一周,一字一顿,“你们今日一个也别想踏上这条台阶。”
禁军们面面相觑。
那头目神色更为阴郁。
他握紧马缰,大喝一声下令:“是你非要逼我的——凤翎将军阻挡公务,来人,把她拿下!”
立即便有不少禁军带着武器上前。
阮江月神色平静,无所畏惧地看着那些上前的禁军,“你们果真胆色十足,在这京城天子脚下敢对二品将军动手!
你们可知道,当初在北境对同袍战友动手的北境军怎么样了吗?”
她声音骤冷,缓缓说:“同袍械斗,杀无赦!连你们禁军统领元海,若非是皇后所派,他也得以死谢罪。
你们哪里来的胆子,敢对本将军刀剑加身?”
那些禁军被她喝的脸色一变,站在原地竟不敢上前。
阮江月又道:“元海之事,陛下和朝廷目前根本没有定论,你们拿着所谓的皇后懿旨,就来抄亲王的家——
肃王可是陛下的亲叔叔,你们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如今横冲直撞,来日陛下清算起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吗?”
那些上前来抓阮江月的禁军脸色更是惨白,竟开始有退却之势。
有人低声对那头目道:“统领,这个女人说的不错,肃王可是陛下的亲叔叔。”
皇后懿旨,分量怎么够?
另有一人也对那头目道:“而且肃王府是元统领的岳家,元统领这些年对弟兄们也还不错,咱们这——”
怎能不清不楚对他的岳家动刀动剑?
那头目竟也是被说的有点动摇。
元海死的太快了,污名加身,成为过街老鼠也太快。
这背后如果说没有推手,怎么可能?
同为禁军统领,他又怎能没有些唇亡齿寒的心凉。
上头的大人物在你争我斗,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马前卒、虾兵蟹将,盲目遵照旨意,是全了皇后的心意。
可回头陛下要问罪起来,当然不可能把皇后怎么样。
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可现在箭在弦上,若真的顺了凤翎将军的意思退走,那皇后那里又怎么交代?
就在这时,阮江月朗声说:“关于肃王府以及元家如何处置之事,永安王已经入宫与陛下商谈,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到时候会有圣旨传达。
你们可以在这王府门前恭候圣旨,看陛下如何裁决。”
那统领眸子一眯,果断就坡下驴:“好,凤翎将军既然这么说了,那本统领就等上他片刻。
你们,还不退下?免得被凤翎将军说本统领同袍械斗,敢对二品将军动手!”
那些上前的禁军连忙告罪,收了兵器退回原位。
远处,紧急赶到的晋阳王陈玄瑾出了马车,站在马车车辕上,遥遥看到阮江月立于肃王府门前牌匾之下。
一人面对乌压压一大片禁军,毫无惧色,冷静淡然。
而那些禁军未见动手之态,正在对峙。
看来,是将这些禁军劝住了?
这三寸不烂之舌倒是很有些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