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他语序颠倒地说,“您在开玩笑,肯定是开玩笑的,是不是?”
他的手甚至没有用力,魏邈便觉得整个胳膊传来被钳制的、沉闷的痛意,他拧起眉,冰冷地道?:“放开。”
眼前的雌虫终于流露出后知后觉的惶恐,他几?乎在瞬间便放开了魏邈,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
魏邈静静地看着奥兰德。
过了半晌,他才说:“没错,是一个玩笑。”
他学习维恩的无辜表情,歪了歪脑袋,唇角弯起一点上扬的弧度,道?:“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不好笑吗?奥兰德。”
这顿饭最终只是潦草地吃了几?口,魏邈便没有了兴致。
奥兰德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走出餐厅,过了很久,才说:“您不想看见我。”
他的目光从魏邈的脸上,一点点打?量过魏邈的全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魏邈看了眼时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道?:“三?点半了,回去吧。”
“如果我死?了,您会不会有一点难过?”
魏邈一只手插进兜里,垂下眼,没有说话。
“这几?年,我给您什么?,您都不要。”奥兰德冷不丁地问,“……您想要去哪里?”
“我没有想去哪里。”魏邈没有太懂奥兰德的意思,“你只是暂时没有办法?接受分开。”
“地球呢?”奥兰德突然笑了一下,他咀嚼着这个充满陌生意味的词汇,抛下了温和的面具,语调干涩而玩味,“也不想回去吗?”
“……”魏邈蓦然转过脸,死?死?地盯着奥兰德,目光变化复杂,那?双黑色的瞳孔泛着黑曜石般的光彩,晦暗不定,“你说什么??”
他将刚刚缴获的牌,又打?了出去。
奥兰德蓦然有了些报复的快感,这种快感幽微而明确,他从未从这张脸上看过如此激烈的情绪,而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他。
他好像真?的装不下去了,连伪装出多余的表情,都觉得没有力气?。
可?紧随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痛苦。
这种痛意不知道?从何而来,就连心脏都仿佛停止跳动,他的雄主明明逃不出他的手心范围,可?他还是感受到了漫长的苦涩。
不想让雄虫拿这样的神情看他。
不想听魏邈说出这样绝情的话语。
如果只是协议,这五年的漫长时间,难道?是虚假的吗?
在婚后的第二年,雄虫明明说过爱他。
他的雄主,哪怕只是哄哄他,他很好哄的。
——或者是他的错,他应该自觉地离开,离雄虫远一些,不打?扰对方?。
“您的手腕还好吗?”奥兰德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去您家里,给您上些药吧。”
他终于现,他好像确实学不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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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的时候,魏邈脑海中突然自动弹出一个问题: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布列卡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