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魔精皇帝的财宝么?难不成你从它手中将其窃取了!”骑枪愤然往前一捅,“无论你是否黑暗,这都不是皇帝应有的作风!”
“朕借用了它,顺便给贮存它的神庙做了个大扫除。”他张开了右手,凝聚起一个小小的风球,“在原主同意之后。”
他的声音不大,但偏偏就是能让她听个清楚,大概是哪个教派的法术吧。
“不但赢得了魔精皇帝的信任,还用龙卷风给神庙除尘么?太优雅了!吾收回刚刚鲁莽且不敬的言论,并向你道歉!”
她放下骑枪,手捂胸口,鞠躬九十度,肃然起敬。
看来这确实是一位值得以骑士之名起决斗的可敬的对手!
她用崇拜与蔑视并重的眼神打量他,觉他背着帆布包。
“为什么要背包呢?这可不是一位皇帝应有的装饰。”
她把书包嫁接到小说里看来的每一个皇帝的背上,现这完全不适配,就和喂罗辛南特吃石巨人的头皮屑,也就是大理石一样古怪。
“因为我远道而来。”
“但是吾并没有听闻一点风声……”她手比着八,虎口抵着下巴,思索着。
这些天来,因为心中的正义惴惴不安,她天天都有看天气预报,但也没见着有什么大风天。
如果他用风暴赶路的话,鱼鱼公司也肯定会察觉到的。
忽然,她眼神清亮起来,吸气,手指往前指,灿烂地惊呼:“难不成你是徒步走过来的吗!”
“正是。”
“如此一来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太优雅至极!”她激动地跺了跺脚,又踮起脚,期望能眺望到他包裹里的东西,全然没有现自己同他身高差了许多,“那你一路上吃些什么呢?是面包还是蛋糕?”
身为皇帝,平日吃的必然是山珍海味吧!虽然旅途颠簸,但火腿面包总归是有的!
事突然,维德没有机会携带补给,匆匆踏上征程。
他没有穿原来那件黑袍,而是随便捡了一身破布衣服穿,戴上兜帽,系上围巾,因为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否则整个教派之前所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
寒冬的荒野寸草不生,而他没有吃的,没有柴火,什么都没有。
他跑了三天三夜,仅靠双腿跑过了两个区块。
堂堂黑暗皇帝,饥寒交迫,在被R公司打败之前,就被老天爷打败了,是多么可笑啊……
然而,就在他双腿如灌注浓硫酸一般剧痛,在树林间跌跌撞撞,连眉毛都已经冻上时,他看见了一间林中双层小屋,他某位故友的家,没有锁门,墙壁和门上还画着许多他另一位故友的后代。
欢迎光临的说!
诙笑的涂鸦冲他摇尾巴。
“是这些同袍沿途留下的饼干。”陛下回头,面向微笑教的大家,微微一笑,“如果没有他们,朕恐怕已经暴毙荒野。”
别西卜点了点头,约书娅比了个剪刀手,满脸“不客气~”。
“啊呜哇哇……”诙笑又呻吟起来。
他们慌了神,给诙笑扇风,希望这点微风能让它消逝的度慢一点。
“在旅行途中留下饼干?这何尝不是一种骑士精神!”
堂吉诃德愈激动,遥想起了当年,骑枪敲打着手掌。
“这着实勾起了吾对你们旅途的兴趣!有何等神奇的见闻呢?你们有和山峦般的石头人搏击过么?有踩着硫磺火蛇的背飞跃岩浆么?有和魔精皇帝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么!”
倒也没这么夸张……
“你要让她玩到什么时候?”莫本默默关掉了罪孽雷达。
“抱歉,我这就去做……”说着,蓝孔雀走到了高架桥边上,搓搓戒指,招手呼唤,“夫婿,请你看看我。”
“哦?公主殿下也有兴趣聆听吗?”她眨巴着眼睛,无名指上的戒指也亮起了蓝光,忽然感觉像吃了一把过期的蓝莓。
“并不是。但是黑暗皇帝引导无数无知的难民走向毁灭的道路,意图摧毁无数工匠兢兢业业垒出来,用来维护南北和平的铁壁,还害死了鱼鱼公司众多奋起反抗的人鱼战士。他存在一分钟,无数黎民百姓就心急如焚一分钟。”
“哦!心系苍生的公主殿下!我为我幼稚的想法感到惭愧!”堂吉诃德骑枪插地,向她单膝下跪。
“起身吧。善良与果敢都是骑士应有的品质,对未知事物充满好奇也是人之常情,你并没有犯什么错。”她双手合十,作祈祷状,“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人能站出来提醒你的话,那个人会是我。”
“原来如此!难怪吾总感觉身后空空荡荡,原来是缺少了公主殿下的指引啊!”
仿佛从歌剧中走出的骑士站起身来,冲她鞠躬,随后侧身举枪,指向远处无恶不作的邪教团伙。
“那么,是时候将冒险与好奇心推到一边了!”
她昂挺胸。
“我将代表太阳,消灭你们!”
与此同时,陛下手中凝聚的风球也蓄势足够了,涌动着黑白交替的光辉,描绘出一只风暴眼。
“本我之眼。”他一把将其握住,拽过胸口再架上肩膀,猛然一甩,“开!”
漆黑的气浪自他的身躯扩散开来,如洪水一般向四面八方涌去。
寒风将原本燥热的空气驱逐出境,雾气也荡然无存,夺回了寒冬。
从昏沉的炎热中解脱,大家感觉神清气爽,身体也轻了不少,就和突然减肥二十斤一样,地面也似乎变得有些许弹性了,走起来轻飘飘的。
大家的脖颈侧面,亮起了同样的黑底白边风暴眼,寒意从此处扩散开来,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