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生走了进来,周绪起拉着谢致予往休息室里走。
两人在校医室床垫邦硬的床沿边坐下,谢致予抽了根棉签沾上红药水给他擦淤青。
周绪起目光放在垂着眼帮他涂药的人密密的眼睫毛上,有点想伸出手去拽一拽。
垂着的睫毛突然扬起,谢致予涂好了药,拿着棉签问:“还有别的地方有伤吗?”
周绪起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了,我帮你擦。”
擦完手臂,他叫谢致予脱衣服。
谢致予:“?”
“你背上不也被砸了么。”
眼前人沉默片刻,“没事,那不用擦。”
“为什么?”
他动了动肩:“没什么事,多余擦药。”
周绪起不信,球飞过来砸得有多重他们是有目共睹的,说:“你脱不脱。”
“。。。。”谢致予摇头,“不。”
“你脱不脱。”
“不。”
“。。。。”
“你不脱也得脱。”
“谢致予——”
“你给我看一下会死啊。”
“好好好,我就看看严不严重行吗?”
“别。”
“谢致予!”
“。。。。。”
谢致予誓死捍卫衣服,周绪起被他整无语了,两个大男人脱个衣服怎么了。
“你行。”他抓起他的短袖袖子蹭干净额头上闹出来的汗,站起来一言不往外走。
“……”
“欸。”谢致予袖子上湿了一块,他没管袖子上的汗,连忙伸手拉住要走的人。
周绪起挣了挣,没挣开拽着他的手。
“我,”谢致予犹豫了下,才说出原因,“药水会弄到校服上。”
红药水类似于紫药水,颜色跟打了重度色素一样,而且染色性极强,一旦沾上很难洗掉,更别提弄到校服背后,顶着一片红走出去多尴尬。
周绪起皱起的眉松了,“你早说啊,我就看看严不严重,不给擦药行吗。”
谢致予顿了几秒,才“嗯”了一声。
“行,你坐着。”他动作很快,回到床边一把掀起刚扯了半天没扯动的衣服。
校服宽松,一掀就起。
少年人脊背上出现抹很浅的青色,在肤色的对比下,青色越来越突出,怎么瞅怎么扎眼。
校服从背后一路掀起,前端拉到肚子上,谢致予一只手撑着床垫,另一手摸了摸锁骨下方的某个位置,一片平坦摸不出任何异样。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疮疤的模样。
周绪起用手指摁了摁,“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