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反复握上刀柄,掌心冒着虚汗,没人懂她此时有多害怕。
有人慢慢从黑暗里出来,停在刚好能瞧见的位置,兜了一身黑袍,看不清脸。
“我们无心叨扰前辈,还望前辈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言书越高声喊道。
海楼扭头看她一眼,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光明正大和人谈判还不加条件,真是长见识了啊。
“离开,否则死。”
她的声音像含了沙子,有股粗糙的感觉,听起来有些刺耳朵。
“前辈,只有一个选择吗?”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些赖皮呢?海楼看她,心里还是对出现在眼前的人起了防备。
那人应当是在盯着自己,言书越心想,看来自己才是目标啊。
黑袍人没有说话,言书越兀自说了句,“如果是的话,那可能就有些难办呢。”
倘若听不出拒绝意味的话,那她就是个傻子。
她好似冷嗤了一声,身形移动很快,转眼便到自己眼前,黑袍下没有脸。
“找死。”
无脸人发出一句怒喝,手成爪状向她袭来,被身边人用短刀挑开。
“退后。”海楼喝退想要上来前帮忙的人,提刀迎了上去。
原来不是柔弱的女子,是朵铿锵玫瑰啊。
“越姐,上啊,美人救美人,可是一件好事唉。”崔北衾在一旁打趣道。
言书越摇摇头拒绝,“她不让。”
“呵,难得见您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崔北衾转头朝战局看去,两人打的难分难舍,高手遇高手就是这个样子。
“老大,你快看。”安顺的声音有些着急,拉扯着她的衣袖。
正瞧着手里梦盘的言书越抬头,海楼和无脸人拉开了距离,那人手里祭出把长剑,通体黝黑萦绕着一股煞气。
梦盘像是遇见克星一般不断颤抖,言书越手一翻把它收起来。
看来真是遇上护梦人呢。
海楼欺身上前,刀剑蹦出火花,暗暗在手上加力,张嘴小声问她,“你来这儿干嘛?不是说好不进来吗,你出尔反尔,大坏蛋。”
那人用力挣开却被迫挨了海楼一脚,往后退了两步,余光瞧见她又攻来的一刀,抬手抵住顺势落在肩上。
她的声音低了许多,“四天以后是族内例会,到时必须参加,不能推迟。”
顺着剑身往上滑,被她撤头躲过,不甘心又追了上去,短刀割烂了她的衣袍,黑色落在地上化成烟飘散。
两人同时劈来一招,手上用力抵在一起。
“我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用力挣开,海楼往后撤了两步。
那人故意露出破绽,引得海楼上前,一剑割破她的耳垂,洇出一条血痕,自己也被刺破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