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相信了此事。
那暗影卫虽然活着,但只能说是苟活下来的。
瞎了一只眼,脸上的刀疤深入骨髓,贯穿到了头部,像是生生嵌了一条沟壑,看着十分可怖。
可见他先前,所受的创伤有多大。
更令他无法释怀的是,一整支暗影卫全部折在了北戎
李景宴怒火中烧,再没了半点平日的端方持重,嗓音带着薄怒,出喑哑的,类似嘶吼的声音。
“不是同你们说,不要直接动手,不要正面出击,要伏击,要等待时机,趁呼延海莫身边无人时,再动手吗”
他痛恨不已,袖笼中双拳捏得死死的,灯影下来回踱步。
那暗影卫跪在地上,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响起那些惨死的弟兄,他红着一只眼睛,咬牙切齿地说着,嗓
音悲痛到了极致。
“陛下,我们如何没有设伏。”
“可、可是”
“那北戎王凭一己之力,把我们所有弟兄,都杀了。”
李景宴目眦欲裂。
仅凭一己之力
从前他听说过北戎太子呼延海逻是个天生神力的怪物,可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自如。
而弑兄篡位的呼延海莫定不及呼延海逻,所以他大可以对北戎放松警惕。
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勇武之能。
若此事属实,那呼延海莫的武力,或许远在那被北戎人传作神话的呼延海逻之上。
他这数十暗影卫的力量加在一起,足可对抗千军万马。
但呼延海莫竟然凭一己之力,就灭了他们尽数。
李景宴仍旧沉浸在不敢置信当中。
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双拳攥得死死的,气息未定。
如此看来,他今后不可再小觑此人,对于北戎,也要多多防备才是。
遣退了那死士后。
李景宴在南书房内坐立难安。
他的露儿。
此番没能救出她,实是他无能,亏欠了她。
他必须得另寻办法,再去营救她。
云海草原上,夜色静谧,夜风阵阵,吹开遮月的淡云。
宽大舒适的毡帐内,烛火未熄。
司露躺在床榻上,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不仅仅是骑马累着了,更因为呼延海莫在林中的趁火打劫。……
司露躺在床榻上,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不仅仅是骑马累着了,更因为呼延海莫在林中的趁火打劫。
好在他下午餍足了,晚上就不会再来叨扰她。
她也能落得个清闲。
侍女端来茶点,说是呼延海莫特意吩咐人准备的。
司露瞥了一眼,都是滋补身子的红枣、燕窝、人参一类的汤羹。
便道“搁在此处,出去吧。”
她百无聊赖,便想着寻毛球出来玩,此番来草原上散心,呼延海莫安排了三日。
为了让她更好的解闷,自然将毛球也一并带上了。
只是眼下司露在帐子内,各个角落,来来回回找了数遍,始终没有找到毛球。
她急了。
毛球是认主的,不会轻易去陌生人处,若是不小心被陌生人抱走,定会吓得浑身抖,躲起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是有的。
情急之下,她想到去找呼延海莫。
整个营地上,他是可以号施令的人,人多力量大,把大家都叫起来找毛球,总比她一个人没头苍蝇一般瞎转的好。
于是她撩帘出帐。
径直朝呼延海莫处理事务、接待来客的主帐走去。
夜色漆漆,暗香浮动,月色空濛,流波万顷。
脚印深深浅浅落在草地上,出簌簌声响,司露一边走着,一边不忘寻找。
“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