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找我。”
他听见身旁的降谷零说。
“初次见面,降谷君——还有乱步。”白的中年男性坐姿端正,“我姓福泽。”。
要是有那种时停装置就好了,好让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猛猛泄一下。
牧出弥洸现在表面上看着一副毫无波动的样子,天知道他心里有多兵荒马乱。
有种做好准备迎接子弹,结果枪口里打出来的却是纸花炮的错乱感。
虽然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的社长身份是什么,但既然作为文学社的幕后之人,大概率不会是对乱步不利的角色。
……所以为什么推理上次让他躲,这次却没有任何反应呢?
“近期一段时间,辛苦你了。”福泽说,“明明自己有固定的工作,却还让你额外负担别的东西。”
降谷零下意识想要自谦。但在那之前,他的话被牧出弥洸打断了。
“什么别的东西?”他说,“要是指我的话能不能用稍微正式一点点形容啊,我又不是一颗球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抱歉,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面对这么没有礼貌的态度,福泽倒还挺干脆地向他道歉了,“乱步,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自己一个人砥砺前行,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牧出弥洸怔愣了一下,忍不住偏头飘开视线了,“……我一个人过得级自由的。要不是有人故弄玄虚的短讯,我一点都不会觉得苦。”
“抱歉。”福泽这次有点无奈地低头扶了一下额,“短讯确实是我出去的。但让我这么写的,其实另有其人。”
牧出弥洸转回脸来,歪头看着他。
福泽抬手指向了屋子角落里的一架屏风,“他在那里等你。”
牧出弥洸眨了眨眼。他看看福泽,又看了看降谷零。脸上的表情不能算是踌躇,应该说是纯粹的不解和迷茫。
“你们这些大人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他说。
这在乱步的词典里大概也要算委婉那一类的。
不然他会直接骂笨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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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牧出弥洸正看向社长的方向说话,注意力没有放在屏风上时——
“surprise!”
纸花礼炮的声音,塑料哨子的声音,还有纸质屏风被撕裂的声音,胡来的交响乐簇拥着一个人影,从屏风后冲了出来。
牧出弥洸这次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不能用十年难遇来形容,得用二十年。
纸花泼了他满头满脸,一双绿色的眼睛无比震撼地看着突然现身在自己面前之人。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直接吓飞起来,但也许是受惊吓的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猛烈,回过神时他现自己居然钉在原地,一动都没动。
“……不好玩吗?”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点沮丧。他站直身体,一边抖落自己身上的碎屑,一边抬手对下意识做出防御姿态的降谷零抬手向下压了压,“别紧张小伙子,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降谷零:……看起来一点没有说服力。
眼前的男人虽然不能说不修边幅,但形象绝对称不上整洁。尤其他头顶还莫名其妙戴了个感叹号箍,活像什么游戏里准备任务给玩家的npc。
“不给我点反应吗乱步?”男人又转头向了牧出弥洸,语气里居然还不明显地带了点委屈。
牧出弥洸仰头看着面前笑容和蔼的男人。
然后猝不及防抬腿疾步走到他面前,一脚猛地踩向了他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