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星河天府”,天色完全暗下来,繁星点点,夜色如墨。
周子佩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见陆嗣音没有要醒过来的趋势,便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将她横抱在怀里,指尖勾着打包好的草莓蛋糕。
陆嗣音在他怀里动了动,头靠着胸膛。
一路抱到二楼的卧室,将怀里的人轻柔放在床上,陆嗣音一接触到床,翻了个身,手脚舒展。
这么睡下去,估计明天早上才会醒……
周子佩先出去让保姆将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然后让她们下班。
再次回到主卧,想到身上染上了烟味儿,动手将西装脱下来扔在了衣篓里。
他坐在床边:“阿音,先别睡,将晚饭吃了再睡。”
陆嗣音咕哝了两句,周子佩没听清,也知道她估计在说不吃了,神色略显无奈。
索性伸手揽住她的腰,让人坐起来靠在他怀里,这么一番动作,陆嗣音总算醒了。
抵着周子佩的肩膀,打了个哈欠,主要是肚子是挺饿的。
“不是想吃草莓蛋糕吗?”周子佩道。
陆嗣音恢复了一点儿精神,说:“吃!”
吃完晚饭,陆嗣音也没那么困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打游戏。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片刻后,松松垮垮裹着浴巾的周子佩出来,掀开被子躺进去。
他搂着陆嗣音,将头埋在她颈窝处,缠绵地吮吻,白皙的皮肤上烙下印记。
陆嗣音这游戏是打不下去了,她身体颤了一下,正想说话,周子佩仰头堵住她的嘴,一只手伸出来拿走她的手机,不知道扔在了哪里。
陆嗣音能感受出来,他的情绪波动不正常。
周子佩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想起抽烟。
她双手搂上他的脖颈,回应他,周子佩眼眸深邃幽暗,里面晃荡着情欲,吻得更加深入,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许久,他才放开她。
陆嗣音身体软,乌黑晶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汽,眼波流转,她紧紧搂着他。
平复之后,她抬眸看向周子佩,声音有些轻:“你怎么了?”
周子佩盖住她的眼睛,喉咙滚了滚,嗓音低哑,却说:“没事。”
陆嗣音怎么会信,强硬地移开他的手,想了想,才试探道:“是因为程至博?”
国际监狱的消息,陆静姝是最先收到的。
一个月后程至博的死刑。
“他死不足惜。”周子佩冷着声音道。
接触到陆嗣音担忧的目光,他静默片刻,陆嗣音便耐心等着。
“我母亲是在我三岁时去世的。”周子佩道。
陆嗣音面露惊愕,三岁?
不是说……他刚出生,他的母亲就去世了吗?
“你是不是想说她是难产去世,保住了我,自己却去世了?”真正说出来这一刻,周子佩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平静,甚至声音都可以没有丝毫起伏。
“程至博是这样说的,但周家却又是另一种说辞,他们没有分别,都虚伪狡诈,没一句真话。”
“七年前,程至博将你带走后,我……在床上躺了一段儿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前世和你的记忆,也有小时候被我自己遗忘的画面。我才隐约察觉,我似乎被人剥夺了记忆。”
“之后我找医生治疗,三岁时偶然看见的画面原来还可以保留地那么清晰,任何细节都像噩梦一样缠着我。”周子佩眼梢殷红,目光惊痛。
陆嗣音抿紧了唇,仰头亲上他嘴角。
周子佩摸着她的脸,心中稍定,继续开口:“我母亲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自杀,被周曲风他们父子逼死的。”
“三岁时的一次偶然,我才知道我母亲一直在忍受周曲风的侵犯,长达三年?甚至更早。”周子佩咬着后槽牙,牙齿磕碰到舌尖,出了血。
“当时程至博已经失踪很长时间。”提到这个人,周子佩咬牙切齿,满腔恨意像汹涌的洪水一样掩住他的口鼻,声音又冷又翳,“他早就知道,却因为懦弱无能逃走,将我母亲一个人丢在这能吃人的周家。”
“母亲现我看见了,经受不了打击,不久后就自杀而死。周曲风将我的记忆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