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这一招出其不意,让她这个公主刚过了一天安生日子,便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郭丰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看个门都做不好。你刚才说太后娘娘如何了?”赵括不悦道。
蒋美人这才回过味来,连忙说下去,“太后娘娘的心疾又犯了,此刻绞痛难忍。”
“放肆,这么大的事你怎的现在才说?郭丰,进来替朕更衣。”
赵括刚起身,一只手便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陛下莫慌,臣妹替您更衣。”苏韵说罢,已然拿起龙袍等待。
赵括眼神暗了暗,半晌后划过一抹兴味盎然,“那就劳烦妹妹了。”
苏韵微微俯身,井然有序的替赵括穿上龙袍,戴上腰带,最后还替他挂了两件配饰,动作娴熟,仿佛做了无数遍。
蒋美人进宫不久,心思单纯,尚且没被宫里的腌臜事污染,平日里就毛毛躁躁,此刻眼睛瞪的老大盯着他们二人。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他俩明显暗通款曲,陛下为何不纳苏韵入宫,反而要封她为公主?
陛下刚刚一直摸着苏韵的肚子,难不成是因为她怀着孩子,不好直接纳入宫中?还是说他们就喜欢玩话本子里那般刺激的?
陛下多年不肯立后,莫非就是因为苏韵?
若真如此,他们俩这是真爱啊!
都说帝王无情,这不就被她撞见个情真意切的?
就在蒋美人越想越歪时,赵括已经大步离去。
苏韵跟在其身后,路过蒋美人身边时,好心提醒,“蒋美人,莫要让陛下等急了。”
蒋美人猛地回过神来,看苏韵的眼神都带着光。
“对对对,公主你先走。”
苏韵微微颔,这才快跟了上去,在赵括身后不远不近的走着。
蒋美人在后面瞧着,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二人就是一对儿佳偶啊。
奈何老天捉弄,害的牛郎织女只能夜半私会,何其可怜?
不行,她一定要替他们二人守口如瓶。
蒋美人暗暗下了决定,誓要将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
三人急匆匆来到寿康宫时,太医已经在施针了。
瞧着太后脸色虽然还有青紫,但呼吸平稳,该是没有大碍。
太后听到脚步声,方才睁开眼看他们。
赵括上前一步,“母后可还好?”
“无碍,害我儿担心了。”
“母后怎的突然犯了心疾?”
“想来是晚间多吃了些藕,出去消食吹了风。”
站在远处的苏韵眼里划过一抹嘲讽,寿康宫里有熏香的味道,虽然很淡,但还是逃不过她的鼻子。
孝成太后根本不是心疾,而是中毒了,藕与熏香正好相克,症状与心疾很是相似。
蒋美人虽侍奉左右,但听说她对藕过敏,该是没吃,才会无碍。
至于是谁下的毒,一目了然。
赵括为了罚她,连自己母亲都能盘算进去,当真是个大孝子。
“母后以后可要小心些才是。”赵括叮嘱道。
他们母子俩说些体己话,苏韵离得远,并未上前见礼,便先退出去了。
蒋美人见苏韵满脸愁容,离开前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想必是在忧心先前的事被她乱嚼舌根传出去,便也跟随她走了出来。
她匆匆来到苏韵身边,压低声音信誓旦旦道:“公主放心,今日之事我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