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我拿开手,叹口气,接受事实。
“如果我认识你的话,”他耸肩,“那么或许是的。”
“对于这种情况,我也不确定,这不是生理上的病症。”夏医生说,“他似乎是有选择性的忘了你。”
“为什么?”我只能说这一句话了,我是真地不能理解。
“如果我猜想,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怕你已经在车祸中丧生,所以选择以往你,来逃避痛苦。”夏医生也很无奈,“当然这只是一个可能,毕竟人的大脑是很复杂的。”
对,是很复杂……所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拆开顾凡的头盖骨检查他哪根神经搭错了再帮他搭回来!
“这种选择性失忆大多数是暂时的,会逐渐在日常生活中恢复过来。”夏医生说,“所以他记起你的几率很大,毕竟你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谢谢你。我起身,向他点头示意。”
我需要独处一下,理一下思绪,现在它乱得可以。
“你记得江暧帆吗?”
“我儿子——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亲身父母是龙哥和连芸,怎么会是你儿子?”
“龙哥要遵守〈计划生育法〉,我又是龙哥他女儿的干爹,所以就给我了。”
“可是他姓江。”
“怕我爸知道后怪我乱来嘛,所以先姓江,等到时机成熟后再改过来。”
“他入的是我的籍。”
“都说了怕我爸怪我乱来,所以龙哥找了个手下先替着我,你是龙哥的手下?”
……“我不是。”
“那你到底是谁?我和你很熟吗?”
“我是谁?”
我深吸口气——还是觉得气不过……
“对了,我爸先前给我了我妈以前留给我的十字架,他说我治疗这段时间他帮我保管着。”
“有什么问题吗?”我无力。
“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链子上多了枚戒指……”
“是不是这枚?”我从皮夹里拿出我的,递给他。
“……”他看看戒指,又看看我,再看戒指,再翻出他自己的,再看看我的,再看看他的,然后终于下了结论,“这两枚是一款?”
感谢上帝,这次他没有为这枚戒指也编出一段故事来。
“为什么?”他疑惑地看着我,突然似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是我爸的,这是你妈妈温阿姨的。”
……
……还是那么白痴啊……明明是两枚男戒……
我咬着牙,从他手上拿过戒指,径自套上,又拿过他的,解下,给他套上——反正顾总肯定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也不怕被他看见——他傻着眼任我动作。戒指套上后有些大——本来很合适的,可是他现在瘦得很明显。
心疼地抚上他右眼上的纱布,我终于忍不住地,稳稳地吻上他的唇。
感觉到他的僵硬,我摩挲着他的唇,呢喃着:“别拒绝我,不然我会死的,真地会死……”
他终于放松下来,虽然似乎还是很困惑,但是显然是享受的。
两人绵绵吻了一阵后,才终于被门口传来的咳嗽声惊起。
从我面前探出头去,顾凡的声音似乎很愉悦:“嗨,爸,温阿姨。”
“你们……太乱来了!”顾总一副高血压要发作的样子。妈在一旁抚着他,也是一脸尴尬。
“还好了,爸,至少阿成他没有直接压倒我在床上。”顾凡,应该说是在……火上浇油……
可是,在这之前,还有件事需要先做。
我回头,怒瞪着这个不想活了的男人:“你!?”
“如果我说是你的吻让我清醒了你信不信?”他说,很无辜。
“会信才有鬼!你当我跟你一样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