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宙覺著安潯人整體真不差,這麼說對安潯不公平。
不愛占便宜怎麼了,清高有罪嗎?
他替安潯說了句:「安潯就是不愛吃肉夾饃,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余宙舉出現實存在的例子:「你能從倒一進步到倒三,不還是靠安潯給你講了兩道題?」
臉上沒面兒的韓宇南惱羞成怒:「老余,你到底是誰的同桌,你到底站在誰那一邊!」
余宙不吃他這套:「我是你的同桌,但我站在正義這邊。」
韓宇南悲憤地瞪著他,忿忿不平地咬了一口肉夾饃:「警告你,再說我傷心了。」
余宙一臉我好怕啊:「……警告你,再這麼噁心我要吐了。」
倆人這麼一插科打諢的,閆賀安看得直樂,那股鬱氣被打散,沒那麼不爽了。
行吧。不吃就不吃。
安潯在做題,背挺得不直,從側面看是一道壓彎了的竹子。脊椎骨一節一節的,料子輕薄的夏季校服根本擋不住,是青少年時期特有的清瘦。
閆賀安不知道為什麼他視線老往安潯那邊飄,轉念一想他琢磨明白了。
左邊就是一窗戶,他自然往右邊看唄,安潯怎麼著也比空氣好看多了。
人的視野是廣角,閆賀安老盯著他看,安潯不可能察覺不到。
他終於忍不住轉頭,想問閆賀安老看他幹什麼,看清閆賀安現在的樣子一愣。
閆賀安在操場上狂跑了一整圈,帶起來的風把他的頭髮吹得亂糟糟,偏生他發量又驚人的多,劈頭蓋臉地糊在臉上,特別像近期很流行的那個「潦草小狗」。
安潯莫名其妙地想到,亂七八糟的狗別急著扔,洗洗還能要。
偷看同桌被當場抓包,閆賀安舉著的肉夾饃都忘了咬。他本來還有點奇奇怪怪的心虛,然而安潯轉過臉來什麼都沒說,看那眼神逐漸放空,竟然就這麼盯著他開始神遊太空。
緊接著,閆賀安看見同桌突然笑了一下。
這一笑給閆賀安整蒙了。
你笑啥啊?
你看著我笑啥啊?
閆賀安一頭霧水,滿頭問號。
他怎麼也想不到,同桌笑是把他想成了狗。
第4章
安潯笑起來,跟不笑像兩個人。
只是那笑容一閃而過,消失得太快,來不及細看。
閆賀安沒等到下文,任課老師就踏著預備鈴進來了。
他那句疑問沒來得及問出口,被迫左耳進右耳出聽了整節課的天書,腦子麻麻,四十分鐘過去跟被妖怪掏空了精氣神一樣,徹底忘了自己要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