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扶春才找到有灯光的位置,在主屋右侧,反而主屋左边卧房没有灯影。
她没进去过右侧的房间,房间内的光线透过窗户纸撒向房门外,是黄澄澄的颜色,使人感到有温和的暖意。
扶春壮着胆子推门而入,她没敢太用力,入内後,带有温度的湿气扑面而来,弄得她脸上潮湿湿的,有些不舒服。
也是在此时,扶春後知後觉发现,原来这里是他的盥轩。所以他正在此处……沐浴?
扶春心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更有犹豫,要不要出门等候?
本来在谢云璋面前就讨不得好,眼下贸然闯入又是在这样一个境况中,谢云璋能给她好脸色看才怪。
正欲退缩,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水声,哗啦哗啦的一片,激打在地面上,也激落在扶春的心里。
思索间,扶春还是过去了。隔断处,垂着细软的纱帘,扶春不大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她还在想是现在与他说话还是等候一会儿的时候,从里面传来了青年的声音。
「添水。」
盥轩内漂浮洋溢着迷迷胧胧的雾,也让谢云璋的声音变得虚幻渺然,不过还是令她熟悉的底色。
扶春的心思浸在其中,全然忘记谢云璋刚才说了哪两个字。
不一会儿,扶春再度听到他的声音,这时扶春才回神。
也许是她方才入内时,造成的声响还是太大,教谢云璋听到了,所以现在谢云璋将她认成朝晖院的侍人,提此要求。
扶春还没做好决定要不要在此时暴露,但另一边谢云璋已在催促。扶春没了主意,只好暂且顺着谢云璋的误会,走去旁边提上本就装了温水的水桶。
水桶装满,扶春挪都挪不动,更别说将它搬起来为谢云璋添水。
扶春在原地折腾了好一会儿,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帘後,青年的语气意味不明,「这点小事都做不成?」
赤。裸。裸地嫌弃她的无能。
扶春一下子委屈起来,她就是搬不动,就是做不成这点小事,细微的抽噎声在盥轩内响起。
帘後的青年没再说话,扶春料想谢云璋大概已经知道是她在这,所以也不再遮掩,揭开帘子进入其中,里面是更浓密更湿润的水雾。
扶春的眼睫一重,周身都沾满了温暖的湿气,很快有黏糊糊的感觉,不舒服极了。
「大表兄……」走至谢云璋所在的浴缶旁,扶春柔柔开口,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细看。
片刻後,扶春听到谢云璋不冷不热地开口,「还来做什麽。」
谢云璋并非是在问她来这里做什麽,而是一句平叙,他的意思根本是她不必再来。
意识到这一点,扶春更觉沮丧,比起先前被他数落,更令她伤心不已。
「大表兄真心不愿再见我了吗?」扶春颤着嗓音说话,绵绵的泪意掺杂其中,宛若屋檐上垂落的颗颗雨珠,一颗一颗敲在心尖上。
其实不需要谢云璋的回覆,扶春也知道谢云璋一定不想再见她。没办法,谁让扶春为了处理和谢从璟的婚约,选择了这样一个特殊的途径。
当扶春知晓谢云璋对她动心的那一刻起,她就更应该知道,在被谢云璋发现真相後,她面对的会是什麽。
谢云璋会对她生出冷漠,他的情谊会从她身上消失。更有甚者,他会报复。
不过好在,这些时日扶春没有等来最严重的情况,也许是因为他是京中名誉又加丶端方清良的世家长公子,所以忍下了对她的一切痛恶,谢云璋没有选择报复。
这也是扶春决心主动寻谢云璋的原因。
又一次没有得到谢云璋的回应,可是对扶春来说,也不算太坏的程度。因为谢云璋并没有因她的出现,而将她赶走,不是麽?
谢云璋对她仍然有馀留。扶春只能想到这麽多。而为了得到谢云璋的谅解,请求谢云璋的宽恕,再度令他心甘情愿地帮她一帮,扶春还需要做更多的事。
细碎窸窣传入耳边时,谢云璋没有在意,直至那些碎散的声音越来越贴近,谢云璋方才撩开眼皮,只是入眼处是一片雪白。
似乎有朦胧的雾气弥盖,谢云璋第一时间没有看清楚更多。而後几乎是一息之间,淡白色云杉木制成的浴缶内,多出一人来。
她入水时的声音,轻细微小,尚且残留在谢云璋的耳侧,而谢云璋的眼前就已然有她艳红的心衣颜色。
谢云璋眸色微沉。
从他视线平行处望去,恰好见到赤红的系带正环於她脖颈的两侧,塞雪般的肌肤光滑,宛若上好的白瓷,无处不有细腻。
「这是何意?」谢云璋没有再往下看,抬眸注视於她。
盥轩虽早有温热气流,但骤然褪下衣衫,扶春还是因为肌肤过于敏感而起了些轻微的颤栗。
「大表兄不肯见我,也不肯跟我说话,我实在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能做什麽,所以我只能……我只能……」她只得这样做。
哪怕是明晃晃的诱引,用这最末等的手段,扶春也得让谢云璋瞧她一瞧。倘若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扶春又怎能期盼谢云璋能为她做更多?
事实证明,扶春也的确让谢云璋情愿看她一眼了。虽然仅有轻飘飘的一眼,但确实是落在了她身上,扶春不怕勾不来他的第二眼。
浴缶内的水温度适宜,扶春的身体很快习惯,水下的双腿微微摆动,扶春的身体很快往前移动,在快要贴近谢云璋时停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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