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走进店里,王济川感觉非常干净,贴墙的置物架上?,放着油盐酱醋、挂面、米面,两张桌子?拼起来的平台上?,摆着各色各样的酱菜、咸菜、腌制的蛋类。
算是?工作台、柜台兼顾的地?方,有盛放馒头花卷大饼的笸箩,现在里面空空的,一旁有自制的香肠、腊肠,几个?长方形托盘也空着,应该是?留作放什么现做的熟食。
他注意到,香肠腊肠上?贴着“多多香肠、多多腊肠”的商标。
外间和里面一间打通了,里间是?工作间,有一个?系着白色围裙、带着白色防尘帽的男人?正在麻利地?和面。
“柱子?,我跟人?聊聊天儿,你看着外面点儿。”宋多多扬声?说。
“好嘞,放心?。”
宋多多带王济川转到自己的房间,进门后沏了两杯热茶。
王济川打量着她,见她瘦了一些,但面颊白里透红,气色特别好,眼睛也特别有神采。
“听说,你跟家里闹翻了?”他问。
“对,我把他们甩了单干了。”
“跟我们分手有没?有关?系?”
“没?有。”宋多多说,“他们本来就不同意我跟你的事,今年要是?没?闹翻,早给我找个?有点儿家底的订婚了。”
“……”她如?今爽朗直接,再没?以前说话的瞻前顾后,是?不需要再照顾他心?情了。王济川倍觉难堪,“你变化很大。”
“运气好,有人?点醒我了。”宋多多自嘲地?一笑,“以前我是?个?倒贴货,要是?不改,不定把自己害成什么样。”
不是?贴家里,就是?贴男人?。
没?脑子?简直比有什么大病还毁人?,幸好她现在长点儿脑子?了,以后再好再坏,都只为自己活,而不是?拖人?后腿或被人?拖后腿。
王济川觉得面颊烧得厉害,再也找不到话题。
宋多多更像是?趁机歇息一下,惬意地?喝着茶,并不问他什么。
她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任何话可说,哪怕是?相互指责。
王济川道辞离开。
宋多多只说了句慢走。
。
韩茂生?再次打电话给陆修远,问他到底见不见郑涛,解释道:“他得从看守所移交到监狱,到那边我也能打招呼,但要绕两个?弯儿。”
陆修远问:“我现在过去行不行?”
“没?问题。”
陆修远暂时搁下手边的事,开车去了看守所。
探视的房间光线较暗,空气阴凉。
陆修远走进房间时,郑涛已经坐在桌前。
引路的警察说:“我就在门外看着,有事立马叫我。”
“谢谢。”陆修远到桌前落座,“想见我?”
“对。”郑涛并不像被判刑的人?,神色很松弛,“见见你,我也许更容易决定要不要上?诉。”
陆修远星眸微眯,“觉着判得轻?”
郑涛笑了。就算对方还是?军人?,以他案子?的情节,得到的判决也已到了干涉军婚的上?限。
“韩茂生?早就跟我说过,我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这次,我似乎只能愿赌服输。”他说。
陆修远语气平静:“有意思的是?,赌局是?你一厢情愿地?开了,你的对家也只是?你自己。”
“是?挺讽刺的。”郑涛转头望了望窗口,“不论如?何,我应该先?正式和她认识,但我没?那种机会。她只要出门,就有跟她很熟的人?护送,我要是?突然找过去搭讪,她不会理,那些人?会把我当成不识趣的人?。
“再说不管她认不认识我,接不接受,我都认准她了。
“大概是?被惯出了毛病,没?办法。”
陆修远嘴角一牵,笑容吝啬,“自作多情、自以为是?,本来就是?一些人?的通病。”
“你是?真的特别擅长控制情绪,还是?对这件事并不是?很在意?”郑涛试探。
“不值当的人?,哪儿来的情绪?”陆修远说,“我走这一趟,是?因为不应约显得有些奇怪,仅此而已。”
郑涛深凝他一眼,“我很奇怪,你这种人?有没?有害怕的事?”
“有。”陆修远直言不讳,“例如?我引以为傲的队伍之中?,出了让我不齿的人?;例如?我在意的人?,被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打扰,甚至意图伤害。”
郑涛深深呼吸,过了一阵子?,语声?很轻:“听说你们结婚了。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我听到了。”陆修远略一颔首,起身离开。
算算时间,他直接回家。
快到月底了,高考预考应该是?在五月份举行。他希望那些辅导教材能对高三生?有所帮助,不至于一大半在预考中?被刷下来,更希望雁临能够做好万全?准备走进考场。
这是?他中?午都尽量回家,代替她帮爷爷奶奶做饭的原因。晚上?的应酬实在是?没?辙,他不喜欢,可秦淮和丁宁也讨厌酒桌上?的虚以委蛇,于是?,索性?兄弟三个?一起出面,不让他偷懒,别人?也别想闲着。